四月春雨贵如油，北都的这场大雨不仅为周边的农作物送去希望，它还洗刷了这座城市中众多肮脏的污垢。
良言此时正坐在别墅二层的露台下，呆呆的看着这雨景，羽清歌正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泡着茶。
一小时前他们就从从燕郊回来了，回来之后良言简单的冲洗之后就来到这露台上一言不发的坐着。
幸好现在下着大雨外面没有人，不然他那满身血迹被人看见，恐怕在学校得引起不小的恐慌。
燕郊的一幕幕不停的重复在他脑海中，杨奶奶在他身边死去，痴傻的小李水认真的捡着米粒。
还有那青山会几十人的性命，加上最后店铺老大爷的及时出现救下欢子。
良言只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太真实，一小时前自己屠杀了几十个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这么弑杀的一个人。
若不是最后店铺老大爷告诉他：
自从李家遭受大难后杨奶奶哭瞎了双眼，欢子已经照拂她们两年多。
恐怕最后连欢子性命都留不住。
不过当时活下来的欢子却没有丝毫感到幸运。
他从小跟李峰青梅竹马长大，街道上永远能听到他们的打闹声，那会小李树他也是如亲弟弟般对待。
奈何造化弄人，后来他跟一群从小长大的玩伴分道扬镳，李峰他们几人参军去了，而他则是加入了这个青山会。
机缘巧合之下两年前青山会的人通过欢子知道李家古籍的事情，于是他们跟当地有关部门串通一气，利用搬迁之事要挟李树交出古籍。
最终李树被他们活活打死，小李水也被糟蹋成痴傻的孩童。
后来这两年欢子就一边监视李家情况，一边又在默默的照顾杨奶奶跟小李水。
可以说李家之变他而起，因此这两年他也是活在无尽的忏悔中。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出了雨声再也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羽清歌轻轻的叹了一声说道：
“呆子，想什么呢？你都一个多小时没说话了。”
良言神情茫然的撅了撅嘴回道：
“清歌，你说杨奶奶那会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李大哥，她连亲孙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听了他这话，羽清歌拂面轻轻的笑了笑，接着她将良言这边的茗杯里的凉茶倒掉又重新注满热茶。
“呆子，你是不是李大哥，你认为真的很重要吗？”
羽清歌的这话颇为玄妙，良言很是不解，他转过头疑惑的问道：
“我不太明白你的话，为什么说我是不是李大哥并不重要。”
羽清歌举起茗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她舒展下身体站了起来。
“呆子，你是好人，你不知道但天知道。”
天知道？
良言更加懵圈了，今天这姑奶奶怎么言语中处处透露的玄机，让人捉摸不透。
羽清歌又指了指外面的雨水说道：
“呆子，这雨水会往天上流吗？不能吧？这是万有引力导致的，但是这个还有一种叫法，叫做天势。”
天势？
良言又听到一个新名词，他立刻做起身认真的等待着羽清歌接下来的话。
“天势就是世间万物最基本规律的总称，人顺应天势就会有生老病死，因此借天势就出现了。”
羽清歌说着说着就缓缓的转过身来玩味的看着良言，那眼神中带着七分戏谑三分崇敬。
“杨奶奶本应在一年前就该油尽灯枯的，但她心中对李水的执念让她一直在苦苦支撑。
最终这份执念让她成功的借到天势，因此她才能在身体油尽灯枯之后还能接续存活下去，直到一个要承接一方气运的人到来，这个天势才会被他承接下去。”
这？...
良言一脸难堪的看着羽清歌，自己成气运之子了？这太扯了吧！
“看你那傻样。”
羽清歌戏谑的笑了笑。
“西蜀峨眉是我华夏气运的守护者，峨眉后人理应承接一方气运。
所以你是不是李大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把这股天势承接下去，直到这股天势消散。
之前你在李家小院中爆发的那股暴虐的力量就是天势在帮你。”
说了这么多，良言终于有些明白羽清歌的话了。
这天势理解起来也简单，就是众多极小概率事情却又理所应当的发生了。
这种极其不合理的现象用统计学跟概率学无法解释，于是就直接说是老天爷在帮忙，有人借到了天势。
良言终究还是相信科学，对羽清歌说的这种玄乎的事情他还是不敢苟同。
但智多近妖的羽清歌怎么又会看不出他的想法，不过她也没打算多解释什么，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这种玄乎的东西。
这话题渐渐结束，他们二人又陷入了静默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良言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之前问过父亲，但良天也没有很好的回答过他。
“清歌，我们所说的灵根是什么，你知道吗？”
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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