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教忠还沉浸在没法水攻的失望之中,听到这正常的双方刺探军情的互动一开始并不以为意,但却很快来了性致。对奉行道:“你立刻领一支部队,将城中至河流上游方向的敌方探子全部拦截,人手不够就抽调我们在正面应对对方探子的人手。”
那奉行虽有些疑惑,却也是领命下去了。
教忠转过头来对依冈赖教说道:“赖教,你去下游负责疏散当地人并向他们借一些工具来。”
依冈赖教同样疑惑道:“是!可……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是没法掘河攻城吗?”
教忠微微一笑,眯眼望着远处的大高阪山城,淡淡地说:“没错,但只要他们觉得我们正在掘河就足够了。”
大高阪山城城中,守将黑川元春正在听取探子的汇报,一旁还坐着他的侄儿吉良亲贞。
“大人,敌军对河岸地区布防越加严密,甚至抽调了不少原本攻城的部队加入其中。小的们基本上探不进去了。不过好在他们正面人手短缺,可以潜入。只是小的并没有发现敌军有什么进攻的意思,相反他们在下游才村庄迁移村人,收集农具。”
黑川元春挑眉道:“迁移村人?还收集农具?一条家这是攻城不成,打算劫掠人口便退去吗?”因为地处内部,安全性更高,再加上福留亲政败得太突然,以至于大高阪山城被围之前没有坚壁清野。
一旁的吉良亲贞也同样疑惑,向探子问道:“你且说得具体些,迁移了多少人口,收集了多少农具。”
这话却让探子犯了难,这位小殿下站着说话,不腰疼,军队作战刺探情报能打探到便已经不易,哪有那么详细。只得极力回忆道:“具体多少人小的实在不清楚,但能看到他们收集了不少锄头之类的东西,也许并不都是农具,小的也……”
“锄头?坏了!他们是要往上游掘河淹城!”黑川元春突然惊醒,起身说道:“大高阪山城附近本来就有水患,若是他们在上游稍加开掘引流,就可能淹城。”
被自己叔叔突然这么大动作,还真把吉良亲贞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思索道:“这……虽然大高阪山城附近有水患的事情不是什么机密,姑且就算敌军可能得到当地村人的帮助找到了河流……叔父,若是对方打算淹城,那也得有足够的水吧,可最近本地也没有泛滥的水患啊。”
闻言黑川元春却摇头道:“若是上游分出了支流,他们依旧可以将其改道。大高阪山城一带水患经年,这种情况不是没有。”
觉得叔父的话也有道理,亲贞便道:“那叔父可着人趁其机会袭取其掘河部队。而敌军正面虚弱,叔父自己再领一军正好正面破敌。”
“不可。敌方虽不是一条家的宿将,但能击败福留亲政,足见其并非等闲之辈。如此空出正面,使其空虚之状一目便知,大有诱敌进攻之嫌疑?更何况城中兵力本就不多,分兵恐怕难有作为。加之上游地形也复杂,我实在不放心让旁人代劳。”
吉良亲贞下意识觉得其中不对,可又说不出来问题究竟在何处,只得在叔父的吩咐下和城内留守的将士尽可能防守。
且说黑川元春率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出了城。为了绕开一条家的眼线,一干人马卷甲衔枚饶了原路。待到月至中天才勉强赶到上游,有可能被掘开的几处要害位置。
只是这几处地方都只是临时搭了些窝棚,留了些工具,有轻微的挖掘迹象。
‘似乎是一条家尝试后换地方继续挖了?”黑川元春心道。
连续查了几处关键地方,身旁的军官开始有些焦躁了,黑川元春也感觉自己是否太过多疑,或许一条家曾经试过掘河,可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而且走了这么久这河水的水位也不够淹城所用,所以确实有可能……
黑川元春紧缩眉头,他此刻害怕一条家趁自己出城时攻城,想尽快回城,却更担忧一条家或许正在别处掘河。
没办法,大高阪山城这地方历年的水患实在是太严重了,若是这个时候被掘了河,那自己这些守城的几乎成了瓮中之鳖,连瓮中之鳖都不如,瓮中之鳖可不会被这么淹死。
用力摇头甩开这些杂念,黑川元春挥动军配决定最后再去看一处要紧的所在,反正一路沿着一条军留下的设施走到这里,最后一处也正好顺路去一趟。
许是此处确实要紧,待到一众人马来至此地时果见一排临时搭建的小屋,其中还有微弱火光摇曳。
‘终于找到了!万幸方才没放弃!’
黑川元春又惊又喜,惊的是一条家在这里的工地已经初具规模,甚至已经挖出了一段水渠。看到对岸堆积起来泥土,黑川元春猜测若是再晚一天,或是一条军连夜开工,那恐怕这段水渠就要被挖通。喜的是虽然远远望去还有几个屋子里有火光,估计是守夜的,但更多的确却如睡着了一般,自己正好夜袭。
在双重的激烈情感冲击之下,黑川元春一声令下,长宗我部军全体冲击水,顿时喊杀惊动了整个黑夜。黑川元春一马当先,直接撞开一座临时搭起来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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