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不管这一套,逼着卢芳一个劲地往前赶路,还嫌卢芳走得慢呢。正在这个时候,二太保薛亮这倒霉蛋过来了。
雄阔海一看薛亮骑着马,雄阔海不认识薛亮啊——得了,我给你抢匹坐骑吧!过来把薛亮由打马上打下去了,把薛亮胯下这匹白龙马给抢过来了,就让卢芳骑着。
卢芳就这么着带着雄阔海来到麒麟峪口。然后一指:“那是麒麟峪……”“咵咵咵咵……”卢芳抽冷子跑了,一口气,就跑下四平山,也是被那紫面天王雄阔海给吓怕了。
等跑下四平山,山风这么一吹,马上要下雨的风啊,也是凉的,卢芳身子比较薄弱。怎么?你想想,这就剩个水衣儿,就没有谁有盔甲的,在山上被山风这么一吹,激灵灵打个寒颤。卢芳一合计:“哎呀……我跑那么快干嘛呀?丢不丢人呐?有心呐再想回去……”心说:“回哪儿去?我去见父王靠山王杨林?哎呀……我丢失伍云召、单雄信在前,给这雄阔海带路在后。我父王见了我,非得军法处置不可!自打那程咬金劫皇杠,我在我父王那边就不得烟儿抽啊。平常忍气吞声,备受这几家太保的白眼儿啊。实指望这一次立个功劳,到我父王那里,我也好人前显贵、鳌里夺尊!结果,功劳没立上,反倒是有了过失了。这、这回去,我肯定得被军法了啊。哎呀……不回去怎么办呢?”
卢芳在这里转悠半天,最后一合计:“算了,算了!我多大岁数了?五十了!我还跟着我父王干嘛呀,啊?这大隋江山我看够呛了。现在,有的时候,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了。怎么呢?财政都紧张了。你说说,这一次还没到江都呢,哎,半路之上就遇到十八国盟军截驾呀,好悬没把命搭上呀!前两天呢,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啊,那都是想的十八国盟军就在我们的船边上,每天都来叫阵、每天都来突袭呀。光我带着军队打呀,都打了好几次。每一次我都提心吊胆。心说:这一次,有可能出征就回不来了!
“哎呀……好容易呀,今天总算是胜了。但是,再往前走,会不会还有第二拨呀?到江都又能如何呢?现在天下大乱,大隋失了人心了。再保大隋,估计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我现在又有了过失,回去又得被正法了。我何必呢?干脆呀,这么大年纪了,我呀,回家吧。偷偷地,我现在返回洛阳……”怎么呢?敢情卢芳在洛阳有房产,“我到那里把房产一变卖。我还有点积蓄,把积蓄拿到手里,找个山沟沟,我躲乱世!我这一辈子,如果能躲得过去乱世,我再出来。等于,太平盛世了,我再出来。如果我这一辈子躲不过去,我就带着老小在山沟里一眯,到终老为止。对!就这个主意呀!人要知足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是?这么多年我也没少搂啊。我呀,不干了,不干了……”
这“不干”的决心在这儿下了半天。这玩意儿不好下呀。平常别老听那讲座的、哪一位国学大师在那里白话:“急流勇退!人要知足……”你要知足了,你就不会办讲座了;你要能急流勇退,你也不会给大家嘚啵嘚了。对不对?这话好说,事难做呀!为什么人见利益就忘了危害了呢?那就是利益太大了,利令智昏呢!都明白人要知足。但是,想要做到难呢!
卢芳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想过退隐。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被眼前的利益牵着走。
直到今天,卢芳一看走投无路了,“走吧!退了吧!”这才一咬牙,“我往哪儿走啊?哎呀……往北边?北边那是……那是李世民的部队呀。我过去怎么说呢?往西边?西边那是我们自己的部队呀,那是我手下的人呢,我也不好说呀。干脆,我奔东吧,由打这边走吧……”于是,卢芳骑马奔东了。
走到半道之上,“咔嚓!”下大雨了。卢芳冒雨前行,一口气往前跑了十来多里地,这雨下得太紧了。卢芳一看,“得得得得,找个地方,我先避避雨吧。”一看旁边有个树林,树林靠着有个山壁,山壁这个地方往外突出一块,“我先钻进这个地方避避雨,然后再走吧。”于是,卢芳骑马到这里,钻进山壁当中,在此避雨。
那位说:“卢芳的大刀怎么回事儿啊?他不是把刀扔了吗?”您想想,满山遍野,不是十八国盟军的尸体,就是隋军的尸体,那刀枪不是现成的么?随便捡一把就行了。
说:“为什么没穿盔甲呀?”卢芳心说:“我又不打仗了,穿什么盔甲?就这么的吧。找个镇店,我再淘换件衣服。然后,轻装简从赶紧够奔洛阳。”所以,卢芳心中想赶快离开战场,没有再寻找衣服盔甲——再从死人身上把盔拿下来,把甲脱了,自己再穿上,血呼嗤拉的,那玩意儿恶心,干脆不穿了。所以,卢芳现在是有刀无盔甲,在这儿避雨。
雨也停了,卢芳也打算走了。突然间,听到马挂銮铃声响。开始卢芳吓一跳,跳上马做好了一级战斗准备。他不知道下来的是谁呀?万一是十八国的人呢?但他在暗处,在小树林里,往外探脑袋看了看。哎呦!他一看,这个身形太熟悉了,好像是程咬金呐!“哎呦!这程咬金怎么跑来了?哦……”卢芳可不傻呀,眼珠一转,明白了——“程咬金刚才劫了我们了。他那意思可能要冲进阵中救他们的人。结果那大阵太严密了,哪能冲得进去呀?我们那隋军甲层层、兵层层的。肯定是一场恶战之后,他落了单了。刚才可带了几百人呢。哎,现在你看看,剩他自己了。呃……这人惹不起,我躲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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