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案子情况如何?”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小如是春满楼的花魁,当天晚上见过她的人很多,都能证实在嫌疑人进店之前小如都一切正常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
小如死于窒息,脖子上的伤痕是致命伤,房间内没有密室没有暗道,由于小如的房间处于四楼,为了以防万一老鸨封死了窗户,当晚不仅有春满楼的小厮守门,嫌疑人带去的护卫也在门外,除去嫌疑人外无人出入。最重要的是,小如脖子上的手印,和嫌疑人的刚好吻合。”
曹心柔将写满了现场调查结果的本子递给谢臻,只见谢臻眉头紧锁,“唯一的问题是,嫌疑人的身份不好处理。”
“不好处理?能有多……嘶,羌狄使团的人啊……”谢臻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他跟了容慎五年,一路从大理寺里的六品小官到如今的三品少卿什么人没抓过,凭借容慎在帝王面前的恩宠和手里掌握的权势,至今还没有什么人能称得上不好处理四个字。
但牵涉到他国使臣,这就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事情了。
见谢臻也陷入了沉默,曹心柔这才开口说道,“正是,牵扯到两国邦交实在我是在拿捏不了,人倒是乖觉跟着我回大理寺了,只是……还没把人送去死牢。”
按大周律法,杀人是重罪,杀死的人数超过三人就要处以凌迟极刑,而被杀的人,无论身份,一视同仁。
哪怕小如只是个青楼女子,是人们眼中的下九流,也是如此。
谢臻揉了揉眉心,把东西还给了曹心柔,“人按规矩送去死牢,你安排人给他收拾一间单独的牢房要僻静些的,收拾干净些,吩咐底下人不得苛待、不得凌虐、不得动用私刑,一切等容大人的吩咐,在上头的人做出决定之前,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是,属下明白。”曹心柔点点头,将自己做的笔记折好收进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还有一事,最近刚结束国丧不久,西市那边到处都是寻欢作乐的客人,这件事根本压不住已经传开了。”
“嘶……”谢臻倒吸一口凉气,得,还想低调处理的,这下是不成了,“那就按规矩办事吧,把所有涉及到的人都带回大理寺问话,让人去找肖遥,让他带领按察司总署的人接手这个案子,亲自查。”
“嗯,我明白。”曹心柔眼下是巴不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若不是今日报案的人说死者是名女性她才不会去现场验尸调查。
可还没等曹心柔回到自己平日里办公的房间休息,她的得力下属也是大理寺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沈秋燕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撑着门框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曹大人,赶紧去一趟前厅吧,羌狄那位公主来了。”
“找我做什么!赶紧找谢大人去,唉,算了,你坐着歇会儿,我去。”曹心柔赶紧将手里的工具箱交给了沈秋燕拿着,自己则转身去往了谢臻所在的班房。
谢臻的班房就在容慎隔壁,对面是给肖遥留着的屋子,虽然他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几回。
送走了曹心柔,谢臻就在屋子里挠头,容慎前几日告假说要休息几日一时半刻也不好确定他人是否还在京城,看样子只能入宫禀告给武安长公主,让她拿主意了。
还没等他提笔写折子呢,曹心柔又匆匆忙忙回来了,“赶紧去趟前厅,羌狄那位公主来了。”
“什么情况?”谢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才刚开始查案子呢,对方就找上门来了?
不对……使团成员出事,出面的应该是羌狄王子格日措才是,怎么会是这位和亲公主?谢臻抿了抿嘴唇,抬脚就跟在曹心柔后头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大理寺的衙役们正面面相觑地看着坐在他们跟前淡定喝茶的明月公主,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春满楼的奸杀案是曹心柔接手的,除了在曹心柔手底下做事的同僚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内情,自然也不明白这位和亲公主的来意,只能小心招待着。
可大理寺到底是个以男性为主的地方,一屋子糙汉压根不知道该如何招待一位女眷才算是不失礼数,只能将刚从案发现场回来的曹心柔找来,远远的见人到了,忙不迭就溜了。
明月公主抬起头,见眼前招待她的衙役行礼离开觉得有些不对,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身去就看见院子外头快步走进来一个身着官服面容姣好却神情冷漠的女子,有人朝她行礼,称呼她为曹判官。
来之前明月大概打听了一下大理寺的情况,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大理寺唯一的女判官曹心柔,当下也不敢怠慢,站起身来望向对方。
曹心柔走得急,生怕底下人不知礼数唐突了这位羌狄公主,此刻眼见着没什么大事,底下的衙役们也没什么唐突的地方也就松了口气,停住脚步将自己身后的谢臻露了出来,“大人,请。”
她是谢臻的下级,方才一直走在前头已经是失礼了,再者说有谢臻在,也没有一定需要她出面的地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