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航一看到木羽乔,就变得很腼腆,他只有单独和木羽乔独处的时候才能顺嘴柔和地喊“妈”。
木一平先喊了一声“大姑”,然后才对堂哥欲盖弥彰地挤眉弄眼。
大人看见她的怪像,忍俊不禁又心照不宣。
成长是什么?
成长就是在岁月流逝的过程中让自己愈发坚韧的过程。
木羽乔轻声对方敏抒说,“敏敏你今天可真漂亮。”
“还行吧。”方敏抒笑笑,给木晨曦使了个眼色,后者就站了起来。
木晨曦拉着老婆和女儿走了。
女儿也爱骑大马,还好才六岁,不高也不重。
以前是他把她举到肩膀上坐好,现在他只需要蹲在地上,一平自己就能“嘿嘿嘿”地笑着爬上去。
敏敏说,“都读小学了还要骑大马呀?”
“那我不管,我就要骑。”
敏敏一听,翻了个白眼,心中尽是对女儿的不爽,但是这种不爽里又带着很多迁就。
老公的小情人和老公腻歪,她不爽。
但是她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骨血被她的情人当公主一样宠着,她又觉得很可以迁就……
哎,当妈真是矛盾。
“妈!”一平把绞盘递过来,命令道,“你给我拿着!等爸爸站起来你再给我。”
方敏抒接了,“好,我帮你拿着。”
木晨曦乐呵呵地扛着女儿站了起来,敏敏这才举手把绞盘递给她。
她在父亲脖子上嘻嘻地笑,无忧无虑地笑,木晨曦就一只手扶着她小跑起来。
敏敏笑着责备,“你就宠吧……”
“哎,再过几年,就宠不成了。”
敏敏听着这话,回头望了望大姑姐和侄子。
木羽乔看见她回头,笑着挥了挥手。
方敏抒一笑,发现老公和女儿跑远了,她就又去追那俩父女去了。
这天晚饭是妈妈和大姑姐一起准备的。
大姑姐在槟城待了那么多年,南洋菜烧得倒是特别溜,肉骨茶没放胡椒面。
几天以前这个家里还沉浸在一种古怪的气氛里,但这古怪的气氛被今天的春风吹散了。
木平波问,“能不能喝一点酒?”
“那喝吧。”木晨曦说,“今天是应该喝一点,不过老头你只能喝一口。”
“知道。”
游萍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张罗着酒杯,心里还是很喜悦,就是在这些点点滴滴的喜悦之中,这个家的主心骨慢慢地换成了儿子夫妻两个。
但是她又觉得亏了儿子,以前没有给过他什么,到老了,倒还要靠上他了。
所以大凡人老了之后,总是希望家庭美满团圆的。
木晨曦给姐姐也倒了酒。
木羽乔看了看那小酒杯,却去厨房拿了一个喝饮料的杯子,伸手去拿了酒,“我自己来吧。”
方敏抒说,“姐,一家人,没必要。”
木羽乔还是毋庸置疑地往那大杯子里倒,随即把杯子举了起来,“弟弟,敏敏,这些年辛苦你们了。这一杯是敬你们的。”
木晨曦跟她碰了一下,“差不的就行了,这桌菜还多呢,慢慢吃。”
木羽乔咧嘴笑了笑,然后喝下去一大口。
坐在一边的刘以航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十二岁的孩子看不懂,只觉得妈妈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木一平看大姑这么豪爽,马上大喊一声,“爸!我也要喝酒!”
木晨曦笑她,“小孩子不能喝酒。”
接着木一平就看见妈妈皱着眉头盯着自己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哦,不是不是!”木一平赶紧求饶,“真的不是,不要打我,求求你了。”
一家人都被她逗笑,只有敏敏哭笑不得,“你这是跟小猪佩奇学的吗?”
“谁跟小猪佩奇学了!”木一平又嚣张起来,“我都六岁半了,谁还看小猪佩奇?”
“好了好了,”木晨曦说,“一平别闹了哈。”
一番起伏忽然平静了下来,爸妈也和木羽乔碰了碰杯。
餐桌上的话题慢慢地就变得简淡了起来。
木平波问女儿,“你以后打算做点什么呢?还做生意吗?你妈说你在马来西亚的生意也做得挺好的。”
“那边的生意还行吧,”木羽乔说,“回头我把那小公司卖给别人好了。房子还能留着,每年能收些租,虽然不多。”
又问方敏抒,“敏敏,你如果想去看看的话,我把钥匙给你。”
方敏抒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
“哦,不好意思,”木羽乔笑笑,“忘了你是怡保人。”
“不是的,”方敏抒说,“没有什么亲人了,去了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木羽乔自知说错了话,“哦”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又喝了一巡酒之后,木羽乔说,“我肯定不会再碰以前那个圈子了,没了人脉,要么找个地方上班,要么就找个便宜地方开个小店就行。在槟城那生意能做起来,也还是因为那儿没人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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