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彭忠走在最后,望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这黑煞宗果然处处透着诡异,这白衣女子更是难以捉摸。
但眼下,这里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了。
黑煞谷外门的杂役区弥漫着腐草味,白衣女子领着众人穿过低矮的木棚,脚下的泥地混着不知名的黏液。
前方一个中年男子闻声转头,三角眼上挑着两道浓眉,右脸一道从颧骨划到下颌的刀疤,说话时嘴角总歪向一边。
那男子看见白衣女子的瞬间,慌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谄媚:“不知堂主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脸色依旧煞白如纸:“玉疤,这几人得罪了白眉域主,走投无路来投奔我宗。”
她淡淡扫过彭忠等人,语气毫无波澜,“他们实力都一般,你看着安排吧。”
说罢,白衣女子周身腾起一缕黑气,化作流光腾空而起,向着黑煞宗更深处飞去,转瞬消失在瘴气之中。
玉疤直起身子,搓了搓手,三角眼在众人身上打转:“我叫玉疤,外门杂役管事。”
他上下打量众人,目光在胡金芳的狐狸尾巴上多停了两秒,“神君境……还有几个圣尊巅峰?黑煞宗规矩,最低神君才能入外门,你们这修为不上不下的,让我很难做啊……”
彭忠见状,悄悄从怀中摸出一小袋灵霄币塞过去。
玉疤接过后掂量了下,袋口滑落的金光让他三角眼猛地一亮——少说两百枚灵霄币,足够在黑市买三枚淬体丹。
他咳嗽两声,将钱袋揣进袖中,拍了拍彭忠肩膀:“看你们心诚,就破例收下吧。”
他指了指远处堆着腐尸的尸坑,“你们几个男的,以后就负责清理尸坑、搬运罪修尸体,倒倒夜壶之类的工作;
三个女的呢…我想下~就去后厨帮厨,负责处理灵膳食材。”
“多谢管事!”彭忠躬身道谢,黑狐和黑魂也连忙跟上。
玉疤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你倒是很会来事,你叫什么名字?”
彭忠恭敬,“小人名叫彭忠!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啊。”
“彭忠是吧?看你还算机灵,就当你们这组的小头目,管不好人我唯你是问!”玉疤随手指向一间漏风的茅草屋,“那就是你们的住处,去收拾下吧。以后每月来找我领取月钱就行了…”
彭忠几人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告退。
然后大家先后进入了茅草屋,众人失望地看着茅草屋内只有一张通铺,稻草上爬着一些不知名字的黑色甲虫。
胡金芳捏着鼻子掀开草席,雪魅则默默取出从九尾神狐公国带来的兽皮铺上。
阿紫晃着狐尾打量四周,突然压低声音:“彭忠,你看这屋顶——”众人抬头,只见茅草缝隙间竟嵌着细小的噬灵铁屑,在烈日下泛着幽光。
黑魂凑近彭忠,压低声音:“彭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鬼地方也能住人?”
黑狐叹了口气,捻着胡须道:“白眉老魔还在全力搜捕,我们总得先安顿下来。不过,彭忠,你心里可有打算?”
彭忠盯着屋顶的烈日,沉声说:“其实当黑狐大叔你提起仙尊遗藏时,我就动了心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先在杂役区稳住,假装安分守己。我会找机会打探仙尊遗藏的消息,那是我们翻盘的关键。”
黑狐眉头一皱:“你想打仙尊遗藏的主意?黑煞宗高手如云,谈何容易?”
“不容易,也得试试。”彭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白眉老魔不会放过我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有拿到遗藏里的宝贝然后嫁祸给白眉老魔,我们才有脱险的资本。”
屋外传来玉疤的叫骂声,众人连忙偷偷向外看去。
彭忠贴着茅草屋的门缝望去,只见杂役区的几个下人衣衫褴褛,枯瘦如柴——正被那管事用鞭子猛抽,不久前干枯的伤口,立马血迹斑斑…
胡金花害怕道:“这….这里简直是地狱!”
彭忠认真说道:“哎,谁想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怪就怪咱们实力不济,不是那白眉老魔的对手…”
两日的杂役生涯如炼狱般难熬。
彭忠等人每日天不亮便被玉疤的皮鞭抽醒,扛着浸透尸水的木叉清理尸坑,腐臭的血水顺着裤管渗进草鞋,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暗红脚印。
胡金芳在后厨处理灵膳时,被含有蚀骨毒液的食材溅到手臂,雪魅用了很久才勉强压制住蔓延的毒液;
黑魂搬运罪修尸体时,一具断首尸突然咬住他的衣角,直到玉疤用噬灵铁鞭抽碎颅骨才罢休。
第三日深夜,茅草屋内鼾声与虫鸣交织。
彭忠枕着木叉假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藏在草席下的长枪——这两日他借清理尸坑的机会,在万魔窟外围找到了几处噬灵铁阵眼,却始终没摸到进入仙尊遗藏的线索。
好几次还被玉疤臭骂,“你怎么对万魔窟这么感兴趣?不许靠近万魔窟,不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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