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微微眯眸,同样抬步走过去,手伸向了女子方才指的地方。
可她打开暗格后,里面却空无一物。
洛璃的手指在空无一物的暗格内壁上划过,冰冷光滑的触感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惊疑。
她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暗格的每一寸角落,甚至用魂力细细探查,却依旧一无所获。
“空的?”帝玄溟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被愚弄后的沉怒和更深沉的绝望。
他猛地转头,视线再次钉在白衣女子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刚才那一声无声的“溟儿”带来的震动尚未平息,这空荡荡的暗格却像一盆冰水,将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光彻底浇灭。
是陷阱?是嘲弄?
还是母亲残存的意识在极度艰难下,只能做出如此微弱的提示,而关键之物已被取走?
他一步上前,几乎要触碰到那女子冰冷的手臂,声音带着试探,“母亲?”
然而,回应他的仍然只有死寂。
那女子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态,冰蓝色的眼眸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帝玄溟的呼喊只是掠过冰原的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洛璃迅速拉住了帝玄溟的手臂,阻止他过于靠近。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只寒玉雕琢的茶盏上。
那盏茶,清冽依旧,散发着古老而纯净的寒意,是这诡异场景中唯一持续存在的气息源。
女子方才细微的动作,似乎不仅仅是指向暗格……她的指尖,似乎更偏向于茶盏本身!
“阿溟,看茶盏!”洛璃低喝一声,提醒他注意。
帝玄溟的视线猛地聚焦在茶盏上。
他强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激荡情绪,强迫自己冷静。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却不是去碰触母亲,而是缓缓探向那只寒玉茶盏。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盏壁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盏看似普通的寒玉茶盏,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冰蓝色光芒!
一股比女子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精纯、更加强大、也更加狂暴的寒意轰然炸开!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却带着一种冻结时空、凝固灵魂的威压!
洛璃早有防备,当即一手拉着一个后退数步,躲开了这一击。
混沌玉自动护主,将洛璃三人护在防护罩内,等攻击彻底消散才撤开。
“琉璃。”洛璃淡淡开口,混沌玉回到她掌心。
看着狼藉一片的雅间,洛璃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竟有人敢在不离城这般放肆!
帝玄溟也神色冷厉,“这是下了杀招。”
刺目的冰蓝光芒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空气中细碎的冰晶微粒,闪烁着森冷的微光。
雅阁内一片狼藉,桌椅尽碎,墙壁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唯有那白衣女子端坐的地方和寒玉茶盏所在的位置,奇迹般的完好无损。
帝玄溟的胸膛剧烈起伏,黑眸深处翻涌着极致的冰寒与暴怒。
那茶盏竟藏着如此阴毒的杀招。
目标是谁?是他?还是试图靠近母亲的所有人?
洛璃的视线锐利,并未放松警惕,混沌玉在她掌心微微嗡鸣,随时准备再次护主。
她死死盯着那寒玉茶盏,光芒散尽后,它并未碎裂,盏中那清冽如冰泉的液体,竟似活物般,在盏底缓缓流淌凝聚。
那冰蓝色的液体没有溢出,反而在盏心中央的上空,诡异的汇聚,渐渐勾勒出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轮廓。
一个冰雕玉琢,身着白衣的女子虚影。
那眉眼,那气质,赫然与端坐的冰莲女子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无数倍!
“母亲!”帝玄溟瞳孔骤缩。
这虚影虽小,却比那端坐的躯体多了一丝……灵动?
不,是残念。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狠狠攫住了他。
那微小的冰蓝虚影悬浮于茶盏之上,面容模糊却带着刻骨的哀伤。
她似乎想转头看向帝玄溟的方向,但动作极其艰难。
紧接着,她纤细的、由冰蓝液体构成的手指,极其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再次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空无一物的暗格方向!
这一次,她的指尖似乎凝聚了最后的力量,在指向暗格的瞬间,虚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一道微弱到几乎湮灭,却饱含无尽悲怆与警示的灵魂波动,如同风中残烛般,直刺帝玄溟的神魂。
这意念断断续续,带着神魂被撕裂般的痛苦,却无比清晰。
是母亲残存的意识。
她被困在这茶盏之中,以这种方式示警。
帝玄溟下意识的就失去一分理智,想要去靠近。
“阿溟!不可!”洛璃脸色剧变,混沌玉光芒大盛,试图阻止。
她能感觉到那茶盏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容器,帝玄溟这样直接触碰,后果难料。
就在帝玄溟的手即将触及茶盏的刹那。
“哼!蝼蚁也敢觊觎圣魂!”
一声冰冷漠然,的冷哼,毫无征兆地在雅阁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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