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找到她。”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把她带出来,弄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百多年了,为什么天字榜单上的女鬼会出现在国外?那百年老宅,又怎么变成了监狱?还有,她盘踞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看向陈无赦,晃了晃手腕上的安魂铃,清脆的响声在耳边回响,“陈无赦,这不仅仅是为了破军刃,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道心。污秽之地,总得有人去涤荡。”
“陈无赦?”陈无赦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忽的一咋舌,“啧,好嘛,我还不如不表白呢!不说你还管我叫一声阿赦,说了你反而连名带姓叫我?”
看着他一副孩子气的模样,我顿时哭笑不得,“这不是说正事呢么?你这注意力怎么那么奇怪?”
“是我注意力奇怪,还是你心里有鬼?”陈无赦挑眉看着我,抱起椰子大口大口的吸着。
我沉吟片刻,“那不叫名字,叫什么?叫宝宝啊?”
“噗!”陈无赦一口椰子水喷在我脸上,面色惊恐像见鬼一样,“别别别,宝宝只适合小菀儿,不适合我……十分不适合我!”
我噗嗤一笑,擦了擦脸,“这不是你不高兴么?”
“那你也不能这么昧着良心的硬哄啊!”陈无赦翻着白眼说道:“你见过一米八的宝宝?!”
“咳咳。”我老脸一红,“我面前不是坐着一个呢么?”
“打住打住打住!”陈无赦连连摆手,“算求算求,赶紧吃你的饭吧!”说完,他连忙低下头猛地往嘴里扒饭,耳朵尖都是红的。
吃完饭,我们沿着狭窄污浊的巷道往回走。
白天的闷热褪去,夜风中带着一丝凉意,却也裹挟着垃圾堆和排水沟更浓烈的腐败气味。
昏暗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哥。”陈无赦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准确的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紧紧包裹着我微凉的手指,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霸道,“别松手。”
“嗯?”我侧头看他,阴影中他的轮廓有些模糊,只有眼睛亮的惊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声音闷闷的,“这里路黑,心也黑,我怕……走着走着,你又突然不见了。”
我的心骤然一跳,几个画面闪过脑海。
他一身黑衣全身浴血,将我死死锁在洞窟中的石床上,疯魔着说:这样……你就不会再丢下我了。
他瘦弱得像一片树叶,满脸血污的指着我说:你骗我。
他乖巧听话的把自己洗干净了,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坐在石床上等着我,看到我眼睛都亮了,因为我没有忘记回去找他。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有些酸涩,又有些暖。
对于我的担心,原来他真的都知道。
峥骨告诉我,三千年前,我为了族人,先是被关进了九霄雷狱塔五百年,后来又被逼当众自尽,那时候,陈无赦在哪儿?从那些破碎的片段和只言片语中,我不敢去想我丢下了他多少次,也不敢想,当时我们是否已经定情?希望没有吧……否则,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尽,心里又该是怎样的疼痛呢?
我将他丢下的次数到底有多少次?至于他到了现在,也依旧留下心理阴影,尤其是在这种步步危机的环境下,被无限的放大。
想到这里,我反手握紧他的手,十指交扣。
“不会。”我低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这次,我们一起,无论去哪里。”
陈无赦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随即,黑暗中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带着点得意和满足:“嘿嘿,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啊!我的长期饭票!”
“嗯。”我应了一声,任由他牵着我,在迷宫般的巷道里穿梭,他掌心传来的热度,驱散了夜晚的凉意,也驱散了心头最后一丝不安。
回到那个简陋的只有两张床和一个破风扇的“和平旅社”房间,老板娘阿萍惊恐的缩在柜台后面看着我们,不敢说话。
“烧热水送上来。”陈无赦故意凶巴巴的吼道。
阿萍连连点头。
陈无赦拉着我走上二楼,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污浊与窥探。房间里闷热依旧,风扇有气无力的转动着。
陈无赦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
“呼……累死小爷了!打架比跑路还累!”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脱那件廉价的汗衫,露出精壮的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昏暗中起伏,还带着几道激战时留下的青紫淤痕。
这次阿萍送水很快,立刻就拎着水来敲门了,水比白天的时候还多了一桶。
我走到窗边,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小铁窗,让微弱的夜风吹进来一些。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黑石监狱的方向,那巨大的轮廓在深蓝的夜幕下显得更加阴森压抑。
“哥,还在想那破监狱?”陈无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下巴直接搁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摇晃着盼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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