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赦见我动作,也无奈的撇撇嘴,猛地将衣服撤下,狠狠摔进筐里,赤着的身子肌肉扎实,几道新旧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哎哟哟,看见了?”肥佬对着旁边一个瘦高狱警嗤笑道:“还是个硬茬呢。”
那瘦高狱警邪笑一声,走上前,眼神贪婪地在陈无赦身上扫视,但最终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粗暴地用警棍戳了戳他的肩膀,“去洗澡!动作快点!”
另一个瘦高狱警则走向我,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和下流,我心中怒火丛生,面色阴沉。
原本想着能低调就低调,尽量不要节外生枝,可真没想到,就算是花了钱进来还这样!
我握紧拳头,实在不行,老子就豁出去了,受这窝囊气,倒不如直接把这几个狱警都杀个干净!
心念流转间,只见那狱警伸出手,似乎是想“亲自检查”,就在他手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也在诛魂剑即将出鞘的瞬间——
“滚开!”陈无赦猛地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狱警,如同一头即将暴起的凶兽。
我们俩在尸山血海里打滚打出来的煞气在此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我们的杀意和怒火。
那个狱警被我们这突如其来的凶戾气势骇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够了!”肥佬抬手,看向我和陈无赦,对着那两个狱警说到:“好歹是蝮蛇送进来的人,听说是来找人的,他们不想节外生枝,我们也不想,快点洗刷干净了,进去吧。”
我和陈无赦这才勉强忍下了这口气,渠道旁边的水池,水龙头里放出的水倒是还算干净,勉强的洗了一下,换上灰蓝色的囚服。
囚服上印着醒目的黑色编号:我的胸前是E-13-7,陈无赦胸前是E-13-8。
“你们的‘新家’在E区13号监舍。”肥佬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那可是个好地方,安静,特别安静。希望你们住得习惯。”
我和陈无赦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这个肥佬恐怕是不安好心。
两个瘦高狱警一前一后的押着我们,再次走向那条令人窒息的通道。
这次是向上,穿过了好几道沉重的、需要钥匙开启的铁栅栏门,通道两侧都是监舍,能看到其他囚犯的身影。
他们或是麻木的靠在墙上,或者隔着铁栅栏透来阴鸷、好奇或充满恶意的目光,甚至还有人朝着我们吹口哨,每路过一个监舍,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或起哄或嘲笑或挑衅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的死寂和压抑在此刻仿佛被驱散了不少,但恶意宛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终于,我们停在了一条更加狭窄、光线更加昏暗的走廊尽头。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厚重铁门,门上只有巴掌大的窥视窗。门牌上标着:E-11、E-12、E-13……
押送的狱警掏出钥匙,哗啦啦一阵响动,打开了标着“E-13”的铁门。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陈腐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灰尘霉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感。
一眼望进去,最引人注目令人觉得心悸可怖的,是右边的墙上,有一个黑色的人形黑影。人形黑影的上方是整个监舍唯一的一个通风口,两条粗粗的黑色痕迹从铁窗挂下来,连到人形黑影的脖颈处,人形黑影的下方,有一滩小小的黑色痕迹。
很明显,曾经有个人吊死在这里,尸体长久没有处理,以至于腐烂发臭的痕迹都印在了墙壁里。
13号监舍不大,狭长型,长度约七八米 ,宽度也就两三米。墙壁是斑驳的水泥,除了那个黑色人形印记之外,还有不少的霉斑和像是抓挠留下的深色痕迹,天花板很高,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中间区域。
两张铁架床分别靠墙摆放,锈迹斑斑,铺着薄薄的,肮脏的草席。床脚固定着两个破旧的储物柜。
空气不仅阴冷,还仿佛凝固了一般。
“喏,就是这里了。”狱警用警棍指了指里面,脸上带着一丝看戏的表情,“左边7号床,右边8号床。记住你们的号码,放好东西,不许喧哗!明天一早听哨音集合!”他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在我们身后猛地关上,然后是落锁的清脆“咔嚓”声。
世界彻底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建设内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冰冷。
陈无赦狠狠的一脚踹在铁门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艹他吗的,这鬼地方!”
我没说话,目光锐利的扫视着这个狭窄的囚笼。那股阴冷的气息无处不在,顺着裤腿往上爬。
“哥,你在想什么?”陈无赦在一张床上坐下,抬头看我,眼中除了愤怒,也有一丝被这环境压出的焦躁。
“我在想……”我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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