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小半个月前,岳青蓝小产的时候。”
“她那时不在场。”唐峰像是摸不到头脑一样:“自从那妾室到了府上,天爱对我就生疏了许多,半月前我告诉过她,一定要纳妾,她就不愿出门,以泪洗面。”
怪不得我许久未见她,那个姑娘,明明是活泼的。
“她要我带岳青蓝离开,岳青蓝却想留下来找机会带走唐天奇,他们对你也许都有误会。”我尝试着缓和气氛,但内心里总觉得不只是误会那么简单。
“是,天奇有些地方随我,多情了点。”唐峰笑了笑:“但不是坊间流传那样。”
天知道坊间如何说,我只知道很少喝花酒肯定不能在青楼遇上岳青蓝。
唐峰像是笑得脸僵了,这才挥手招呼远处的人,是之前被唤做白萱的丫鬟打扮的人。
“这是妾室带来的人,很机灵,现在跟着白姒,如果太子需要,我会把白姒献上,只求余生一个庇护。”
“不必如此,若是梁国的人在大渊作乱,无需其他,天子自会庇佑。”我替苏慕白谢绝他的好意,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他若是给钱,态度再诚恳点,别那么多疑虑,一切都不至于这样。
“你怎么保证白松林不会把东西转手交给梁国人,他们的势力渗透到哪,谁也说不清。”父亲整顿好情绪,再抬眼已是从前的威严与陌生。
“凭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宗族许多人,世代盘踞此地。”
“嗯。”父亲点头,不再说话,他现在显然对苏慕白的事疑虑更多一些。
“父亲。”我斟酌开口:“此事太子不算知情,是儿来回传达出了问题。”
“哦?”
“此前没和父亲说明,也是因为儿不知道怎么妥善处理。”
“还以为你们之间没什么事了。”父亲看起来不太关心。
“太子之前的确想过把你的钱用上。”我看向唐峰如实相告:“只是苦于充国库这事儿还得与人商议,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无妨,行走江湖,哪能没什么手段?若是日后受你们的搭救,白老鼠家的又怎么样,武林同道不会不知道深浅,只要有需要,我一样给你们!”唐峰的思索只在一瞬,而后爽朗一笑:“可惜了这美人,本来是听说和太子一起才肯随我走,我怕是要食言了。”
“太子心系大渊社稷,成家的事一直不怎么惦记。”我轻轻躬身,以示回绝。
“好,那老夫便不提了。”唐峰伸出手,轻轻拍拍父亲的肩膀:“老朋友,对我失望了?”
“有些,不过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亲似乎是信了苏慕白的事,还跟着浅笑:“人生不过百年,半生能做到这一步,很好了。”
他二人寒暄够了才分开,我则一直在想父亲对苏慕白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果然,刚到家,父亲直接带我去了正厅。
“说吧,你知道多少?”
“父亲。”
“一看就是殿下派你去的,不然你们怎么可能认识?”父亲很轻松的撇掉茶沫子,一如看清这些事一般:“太子什么意思?”
“太子不想私吞,又苦于陛下善猜忌。”我把早就想好的措辞端出:“于是我去周旋。”
“你那半个月受伤养伤,可属实?”
“属实。”我想了想,脑子也许有点转不过弯,下意识想到了青马:“青马可佐证,不过青马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
“听人说过,去药铺抢药。”父亲好奇道:“那些清热解毒的药,解蛇毒?”
“不假,儿也不知道此马如此有灵气。”我赞扬:“母亲养的马驹果然不同凡响。”
“你母亲现在心不在你身上,少惹她生气。”
“是。”我点点头,谁想惹她啊。
“听唐峰的意思,太子不曾出面?”
“不曾。”
“只是想你找个恰当的时机把他的财产充国库?”父亲想了想:“怎么不找我?”
“谁知道父亲和唐峰有渊源啊!”若是知道,恐怕苏慕白会直接拒绝吧,那之后我告诉他已是他决定放弃的时候了。
“卿卷,你大了。”父亲斟酌开口:“你想如何,为父不拦着。”
“儿子只对那几亩地感兴趣。”我果断开口:“父亲以为?”
“太子是储君,效忠太子亦是效忠于社稷。”
“是。”
此后是良久的静默,我和父亲互相对望,似乎都在试图从地方眼里看到什么,不说话比说话还累,真是够要人命的,还好父亲浅浅一笑打破沉默。
“子归一直是陛下很信任的人,不过。”父亲抬眼看看我,终于示意我坐下:“也随了陛下小心多疑的性子。”
“是。”我恭敬回应:“儿只当他把儿当做少时朋友,帮些事只当举手之劳,其他再无妄想。”
“那就好,之前黎木的丫头来,哭着说看到你和太子纠缠,还是在庙里。”父亲一脸不可理喻的样子:“也不知道黎木怎么养孩子的,还有唐峰,这两人旗鼓相当,都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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