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痕的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苏然来不及多想，脚下猛然发力向后疾退。
古戒在他指间剧烈震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就在剑气即将触及他咽喉的一瞬，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戒指中爆发而出，如同天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天旋地转之间，苏然只觉自己被抛入了另一个空间。
等他恢复意识时，已然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檀香袅袅，铜鼎轻响，四周尽是身着秦朝官服的臣子，他们面色肃穆，低声交谈，似乎正在等待某位至高无上的存在驾临。
“这是……哪里？”苏然心头一震，目光迅速扫视四周。
“这里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去……也是你未曾选择的未来。”柳无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复杂难明。
苏然猛地回头，发现柳无痕并未消失，而是站在他身旁，眼神却透着几分哀伤与释然。
“什么意思？”苏然眉头紧皱，心中隐隐浮现出不安的感觉。
柳无痕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向大殿之外，“看看吧，那个你本该成为的人。”
顺着他的指引，苏然望向殿门。
那是一座高台之上，一位身穿龙袍、头戴冕旒的青年正端坐于王座，神色威严，目光如炬。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人的容貌，竟与苏然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苏然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
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个清楚，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沉重如铅，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靠近。
“他是谁？”苏然咬牙问道。
柳无痕淡淡一笑，“你说呢？这就是你若未觉醒古戒、未踏出那一步后，所可能成为的你。”
苏然心神震荡，脑海中无数念头翻腾。
如果当初我没有得到古戒……如果我选择了平凡的生活……也许我也会像他一样，成为这个世界的帝王？
但随即他又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不，不是这样的。
那位“苏然”虽然面容相同，可眼神中透出的冷漠与无情，与自己截然不同。
“他……真的拥有我的记忆？”苏然低声问。
“不完全。”柳无痕缓缓道，“他只有你当年的选择和经历的一部分，但却走上了另一条路。他没有穿越，没有遇见嬴政、李世民、赵匡胤、朱元璋……他只是在某个时间点，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苏然沉默了。
镜中世界，原来如此。
这里不是真实的历史，也不是幻境，而是一个由命运交错形成的时空夹缝，一个关于“可能性”的映射。
“他现在是谁？”苏然终于开口。
“他自称帝苏，统一天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朝。”柳无痕顿了顿，补充道，“但也正因为此，他失去了原本的你所拥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
“人性，以及初心。”
苏然怔住。
他看着那位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帝王”，对方此刻正冷冷扫视着阶下的群臣，眼神中毫无温度。
就在这时，殿外一名侍卫快步闯入，跪地禀报：“陛下，雁门关有异动，疑似有敌军压境！”
那位“苏然”微微抬眸，声音平静得可怕：“调十万禁军，封锁边境。若有擅闯者，格杀勿论。”
语气之冷酷，让苏然一阵心悸。
这不是我。
他忽然意识到，这位“苏然”或许曾有过与他相似的经历，但在某个关键节点上，因缺乏对人心的理解，或是对权力的渴望，最终走向了另一种极端。
“你想做什么？”苏然回头看向柳无痕。
柳无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想不想与他对话？问问他对这一切的看法？”
苏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他迈步走上前，穿过重重城子，直抵王座之下。
“你是谁？”“苏然”目光微冷，语气中带着一丝警觉。
“我是……真正的你。”苏然鼓起勇气说道。
“笑话。”那位帝王冷笑一声，“朕就是朕，岂是你能冒充的？来人，拿下此人！”
话音刚落，四名铁甲武士便从殿侧跃出，刀光闪烁，直取苏然。
“等等！”苏然急忙喝止，“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不够狠。”“苏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不会怜悯软弱者。我得到了权力，也承担了代价。而你，不过是个逃亡的失败者罢了。”
“我不信。”苏然咬牙，“你一定也曾挣扎过！”
“挣扎？”那位帝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挣扎有用吗？不如掌控一切。”
两人目光对视，仿佛两个世界的碰撞。
下一刻，兵刃交击之声骤然响起。
苏然身形一闪，避开迎面而来的长枪，右手古戒光芒微闪，唤出一道屏障将自己护住。
而那位“苏然”，也在同时拔出佩剑，眼中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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