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眼的李瑶筝很纠结,却见钟韵瞥了一眼被穆怀廷搭话聊天的詹思思,没说话,径自上车了。
居然视而不见。
李瑶筝一转头,眼见之前还高高兴兴开心聊天的詹思思突然神色慌张,一个劲儿摆手拒绝,低着头小跑着上了车,只留穆怀廷一个人,拿着手机,一脑袋问号,站在原地。
身经百战的穆怀廷竟然失手了。
李瑶筝一阵无语,十分怀疑穆怀廷的那些个女朋友是不是都是他虚构出来的。
“走了,发什么呆呢?”李瑶筝无奈道。
坏人不好当,她的心思没法投入太多到使心计损人利己上。
而且万一穆怀廷真把詹思思追到手了,来日东窗事发,钟韵一定会怪她的。
她的自私,包括爱惜羽毛。
她不能带着不孝女的坏名声沾染钟韵,更不能在钟韵心里留下心机恶女的污点。
心情复杂的李瑶筝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的位置,打开手机定位到钟韵家的小区,给穆怀廷开导航。
李瑶筝和穆怀廷虽然都是余城本地人,但余城日新月异,路况复杂,最关键的是,穆怀廷打扮得像是聪明能干的精英人士,实际严重路痴,他下班自己开车回家都要导航,不开导航铁定走错路。
商务车七人座,李瑶筝坐副驾,钟韵和林惠雪坐在宽敞的二排,詹思思和刘怀治坐在最后排。
詹思思被穆怀廷吓得一溜烟钻进了车里,想都没想直冲后排,挨着右侧窗户坐在角落里,刚好与驾驶位的穆怀廷呈对角最远距离。
这也是钟韵看到穆怀廷这个大海王对詹思思感兴趣,却没管的原因。
别看詹思思整天大大咧咧自来熟,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凡有人想追她,发出一点点求爱信号,她一定跑得比豹子都快。
从小到大,追求詹思思的人不少,到目前都没有成功案例,即便是穆怀廷这种情场老手也没有胜算。
一早看透的钟韵半点不担心。
路上,处在安全位置的詹思思像是还阳的蛐蛐,嘴不闲着,十句话有九句话是隔着中间的钟韵,对李瑶筝说的。
问她在医院里是正式工作还是实习,研究生毕业会留在余城工作还是去别的城市,以后要做什么科的医生,工作前景,工资水平……
要不是李瑶筝有问必答,钟韵听着她的声音,无论她说什么都喜欢,钟韵一定回身把詹思思的嘴给堵上。
钟韵忍着身后聒噪的大嗓门,越听越觉得詹思思好像在查户口的长辈。
然而真正的长辈默默无话,林惠雪神情淡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钟韵忽然反应过来,詹思思不会是在帮她打探李瑶筝的情况吧?
虽然没必要,但作为发小,娘家人,詹思思是好心。
而且,林惠雪似乎也在跟着了解李瑶筝。
因为在詹思思问李瑶筝为什么学医的时候,林惠雪忽然插言,问李瑶筝:“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下真是长辈查户口了。
可李瑶筝的父母……钟韵眉头一皱,她要和李瑶筝在一起,并不在乎林惠雪的意见,完全没必要揭开李瑶筝的伤疤给林惠雪审视。
钟韵刚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正在开车的穆怀廷搭言:“她爸妈是普通职工,一个老师,一个工人。”
说的是实话,只是没表明现状。
钟韵再次觉得抛开情史问题,穆怀廷作为朋友,还算合格。
谁知李瑶筝主动坦言:“我母亲八年前去世了,爸爸下岗,一直在家,现在身体不太好。”
她的家境条件不是隐瞒就不存在的,即便知道会给林惠雪留下不好的印象,该坦白也要坦白。
林惠雪没再说话,淡然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车里一时安静,詹思思自觉扛起调节气氛的大旗,又提起别的话题来聊。
搭过一次腔的穆怀廷忽然打开了话匣子,不死心地就着詹思思的话题聊天。
即便詹思思刻意忽视他,他却好似没察觉,言语间有意无意往自己身上绕,很快就把自己的情况见缝插针地表述出来。
钟韵听闻穆怀廷家里是做白酒生意的,那白酒的牌子她也合作过——正是她找老客户做局,让李锐君低价买了十瓶酒的那个品牌。
钟韵并未关注过穆怀廷这个人,竹九也没主动和她说过穆怀廷的家庭背景,没想到会这么巧。
要是李锐君知晓,他好不容易狠心花钱囤了十瓶的酒,是以前筒子楼里的老邻居一手创办生产,不知是会嫉妒得骂人,还是会厚着脸皮找人要酒喝。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到了钟韵家。
时隔多日再回来,钟韵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子。
门口多了一双淡粉色棉毛拖鞋,墙边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全身镜,客厅里的沙发被裹上了一层嫩黄色的薄绒沙发罩,上头除了那只大长耳兔,还多了两个长耳兔抱枕,沙发前铺了一块洁白的长绒地毯,地毯上置了两个棉麻矮凳。
沙发对面放着一张单人床,这是钟韵确定詹思思要来,特地提前买的,她本想着自己住客厅,把卧室让给詹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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