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殿的玉阶,第一次染上了昭雪的热泪。
悟空提着秦广王的衣领,身后跟着泾河龙王的魂魄,小白龙捧着定海神珠,一路闯到凌霄殿。唐僧和八戒早已在殿外等候,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上去:“悟空,一切可好?”
“师父放心,证据确凿!”悟空大步踏入殿中,将秦广王扔在地上,“玉帝!你看看这两个东西!一个假传圣旨,一个贪赃枉法,害死了泾河龙王!”
此时的武德星君正站在玉帝身旁邀功,见悟空带着人证物证闯进来,吓得脸色煞白:“孙悟空!你……你血口喷人!”
“喷没喷人,让他自己说!”悟空一脚踹在秦广王身上。秦广王哪还敢隐瞒,连滚带爬地跪在玉帝面前,把武德星君如何威逼他藏匿泾河龙王魂魄、如何伪造圣旨的事全招了。
小白龙举起定海神珠,珠子里立刻映出武德星君与手下密谋的画面——“泾河老龙敢告我的状,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找个由头,就说他私通西海,违逆天条”……画面清晰,声音真切,听得满朝仙卿一片哗然。
泾河龙王的魂魄跪在殿中,泣不成声:“陛下!臣一生忠守泾河,从未有过二心,却被武德贼子诬陷,恳请陛下为臣做主!”
玉帝看着珠中的画面,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武德星君,龙颜大怒:“武德!你可知罪?”
武德星君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玉帝当即下令:“将武德星君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秦广王贪赃枉法,革去阎罗之职,贬为阴山小鬼!追封泾河龙王为‘忠烈龙王’,厚葬于泾河,其子承袭爵位!”
泾河龙王的魂魄对着玉帝叩首,又转向悟空师徒,深深一拜:“多谢诸位恩公,让我沉冤得雪!”说罢,魂魄化作一道金光,往轮回而去,这一次,再无冤屈缠身。
小白龙也对着悟空行礼:“多谢孙长老,为姑父报仇。”悟空摆摆手:“举手之劳,只是以后再遇这种事,别光想着硬拼,找对门路才要紧。”
解决了冤案,唐僧师徒正准备返回长安,却见西天方向忽然暗了下来,原本金光万丈的灵山,竟被一股黑气笼罩。紧接着,灵霄殿外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
“不好!”悟空脸色一变,“有大妖出世!”
话音刚落,只见殿外的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一个身着黑袍的魔头缓缓走出,面如锅底,眼冒红光,周身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气,所过之处,仙云溃散,神鸟哀鸣。
“无天!是无天老魔!”有老仙卿认出了他,吓得浑身发抖。
无天冷笑一声,声音如同金石相击,震得灵霄殿的玉柱嗡嗡作响:“三界众生,听我号令!三十三年后,这三界,便是我的天下!”
悟空掣出金箍棒,怒喝:“魔头休狂!俺老孙在此!”
无天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孙悟空?五百年前你大闹天宫,如今看来,依旧是个跳梁小丑。”他随手一挥,一股黑气化作巨掌,拍向悟空。悟空举棒相迎,却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发麻。
就在此时,灵山方向传来一声佛号,苍老而庄严:“阿弥陀佛。”只见燃灯古佛踏着祥云而来,身上的佛光与无天的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燃灯,你还没死?”无天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燃灯古佛合掌道:“无天,你本是佛教护法,却因执念堕入魔道,回头是岸。”
“回头?”无天狂笑,“我被逐出师门时,谁给过我回头的机会?今日,我便要让这三界,尝尝我的痛苦!”他猛地冲向燃灯古佛,黑气与佛光激烈碰撞,整个天庭都在摇晃。
燃灯古佛毕竟年迈,渐渐不敌,佛光越来越弱。他看着无天,忽然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劫数难逃,却也自有定数。”说罢,他周身爆发出耀眼的佛光,将无天震退三步,而自己的身影,却在佛光中渐渐消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天地之间。
“燃灯佛祖圆寂了!”仙卿们惊呼,无不悲痛。
无天看着燃灯消散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被戾气取代:“哈哈哈!燃灯已死,三界再无人能挡我!孙悟空,你若归顺于我,我便封你为三界兵马大元帅!”
悟空双目赤红,紧握着金箍棒:“呸!俺老孙就算战死,也不会归顺你这魔头!”他纵身跃起,与无天斗在一处。八戒、沙僧也加入战团,小白龙化作龙形,喷出烈焰,可他们的力量在无天面前,如同蝼蚁撼树。
唐僧站在殿中,望着漫天黑气,双手合十,诵经不止。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让周围的仙卿们渐渐安定下来。
无天打退悟空等人,环视三界,冷笑道:“三十三年后,我再来取这三界!”说罢,化作一道黑气,消失在裂口中,天空的口子也随之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那股绝望的气息,却笼罩在每个生灵心头。
灵霄殿一片狼藉,玉帝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无天出世,浩劫将至……这可如何是好?”
悟空捂着伤口,喘着气道:“陛下莫怕!燃灯佛祖说‘自有定数’,定是有化解之法。俺老孙这就去灵山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唐僧走上前:“悟空,我与你同去。无天因佛而生,或许化解之法,也在佛法之中。”
八戒和沙僧也道:“我们也去!”
小白龙化作白马,让唐僧骑上:“姑父的冤屈已雪,我愿随诸位共抗浩劫。”
师徒四人,加上小白龙,再次踏上征途。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依旧是灵山,却不再是为了取经,而是为了拯救三界。
路过长安时,唐太宗闻讯赶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着天空拜了三拜:“御弟,三位长老,定要平安归来啊!”
悟空回头望了一眼繁华的长安,又看了看被黑气笼罩的灵山,握紧了手中的金箍棒。他知道,这场浩劫,比以往任何一次磨难都要凶险,可只要师徒同心,信念不灭,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走!”悟空大喝一声,率先冲向灵山。唐僧的诵经声、八戒的吆喝声、沙僧的脚步声、白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像是一曲悲壮的战歌,预示着一场跨越三十三年的正邪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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