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卢府,晨雾尚未散尽,演武场上已传来阵阵兵刃交击之声。卢俊义身披软甲,手持麒麟黄金矛,与燕青的朴刀缠斗在一处。
卢俊义的枪法大开大合,如猛虎下山,每一枪都带着千钧之力;燕青的刀法却灵动迅捷,似灵猿戏耍,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锋芒。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余回合,竟难分胜负。
“好!”卢俊义猛地收枪,赞道,“小乙,你的刀法又精进了,再练几年,怕是要超过我了。”
燕青收刀躬身:“主人过奖了,若非主人悉心教导,小乙哪有今日?”他自幼父母双亡,被卢俊义收养,视卢俊义如父,这份恩情,他时刻记在心里。
一旁的管家李固连忙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主人武艺天下无双,燕青小哥也是万中无一的好汉,咱们卢府真是藏龙卧虎啊!”
卢俊义瞥了李固一眼,没说话。这李固是他几年前收留的破落户,凭着几分机灵爬到管家的位置,平日里阿谀奉承,倒也还算得力,只是总让人觉得有些虚伪。
“今日天气正好,不如去城外打猎?”卢俊义道。燕青欣然应允,李固也忙不迭地吩咐下人准备车马弓箭。
三人刚出城门,迎面走来两个怪人:一个穿青袍的算命先生,摇着“神算子”的幡子;身后跟着个黑脸汉子,挑着个担子,满脸横肉却一言不发。正是吴用和李逵。
擦肩而过时,吴用的目光在卢俊义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点头,仿佛认出了他。卢俊义心中微动,觉得这算命先生气度不凡,不像寻常江湖骗子,但也没多想,催马往城外而去。
城外猎场,林木茂密,鸟兽繁多。卢俊义弯弓搭箭,一箭射穿一只奔鹿的咽喉,引得随从们齐声喝彩。燕青也射中一只野兔,李固在一旁忙着恭维,气氛颇为热闹。
忽然,林中传来一声嘶吼,一头吊睛白额虎从树后扑出,直扑卢俊义的马前!那马受惊直立,卢俊义险些坠马。
“主人小心!”燕青反应极快,抽出腰间短刀,迎着老虎冲了上去。他身形灵活,躲过老虎的扑咬,趁老虎转身之际,一刀刺入它的腹部。老虎痛得大吼,倒地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卢俊义惊魂未定,拍着燕青的肩:“小乙,多亏了你!”
众人收拾猎物,往回走时,已是午后。路过一处茶铺,卢俊义道:“去歇歇脚,喝杯茶再走。”
茶铺是个简陋的草棚,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还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儿子,见卢俊义一行人衣着华贵,眼神里透着异样的光。
“客官,喝点什么?”老汉笑着问,眼神却有些闪烁。
“来几碗凉茶。”卢俊义坐下,接过老汉递来的茶碗。燕青接过茶,却不动声色地闻了闻,眉头微蹙——茶里有淡淡的杏仁味,像是蒙汗药!
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假装头晕,趴在桌上“晕”了过去。卢俊义和李固没察觉异样,几口茶下肚,很快便头晕目眩,倒在桌上。
“爹,成了!”大儿子兴奋地说,“这几人身穿绸缎,定是大户人家,咱们把他们绑了,索要赎金,娘的病就有救了!”
老汉犹豫道:“只是抢些钱财便罢,绑架怕是不妥……”
“爹,事到如今还管什么妥不妥!”小儿子说着,就要去绑卢俊义。
“别动我家主人!”燕青猛地从桌上跳起,一脚踹倒小儿子。大儿子举棍打来,被燕青侧身躲过,顺手夺过棍子,一棍将他打晕。老汉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燕青解开卢俊义的穴道,灌了些清水。卢俊义醒来,得知原委,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客官饶命!”老汉哭道,“我老婆子得了肺病,郎中说要几十两银子才能治,我们实在没办法才……”
燕青道:“主人,他们也是为了救母,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卢俊义看着老汉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不忍:“你们姓什么?”
“小的姓唐。”
“我看你们也算有些孝心,”卢俊义道,“这五十两银子你们拿去给老太太治病,别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了。若不嫌弃,便跟我回府做个家奴,有口饭吃。”
唐家父子又惊又喜,连忙磕头:“多谢卢员外大恩!我们愿意!”他们早就听说过“玉麒麟”卢俊义的名声,没想到今日竟能得他相助,羞愧得无地自容。
卢俊义让随从带上唐家父子,往大名府而去。李固醒后,得知经过,也连声道:“主人仁厚,主人仁厚。”
回到卢府,卢俊义想起城外遇到的算命先生,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便对李固道:“去把今日城外那个算命先生请来,给我算一卦。”
李固很快便把吴用请了来。吴用走进卢府,故作惊讶:“原来员外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麒麟卢俊义!失敬失敬!”
“先生不必多礼,”卢俊义道,“请先生来,是想算算前程。”
吴用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半天,眉头紧锁:“员外,实不相瞒,你近期怕是有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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