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猛烈一些。六月底的北京,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城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汇成一道道蜿蜒的水流,将窗外的世界冲刷得模糊不清。
我叫林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在一家不大不小的文化公司做着策划助理的工作。今天本来是周末,我难得休息,却因为一个紧急的临时任务,被老板一个电话从被窝里拽了起来,派到位于二环内的一个文化活动现场,说是去对接一个临时增加的表演嘉宾。
老板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只说对方是“腕儿”,让我务必伺候好,别出岔子。我顶着一头乱发,迷迷糊糊地套上衣服,抓起伞就冲进了雨幕。等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那个古色古香的活动场地时,身上已经湿了大半,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活动场地是一个改造过的四合院,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此刻正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干净。院子里搭了个临时的戏台,后台设在东厢房。我跟门口的工作人员报了名号,匆匆忙忙地就往后台钻。
后台里倒是热闹,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湿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股淡淡的油彩味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是我不太熟悉的味道。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穿着各异,有的穿着便装,有的已经换上了演出的行头,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聊天,或看剧本,或对着镜子描眉画眼。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岳云鹏。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正拿着手机跟人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憨笑,时不时还比划两下,周围的人也被他逗得直乐。虽然以前在电视上见过无数次,但这么近距离看到真人,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小激动。
“您好,请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离我最近的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生,“我是XX公司的林晚,来对接今天的表演嘉宾。请问章九徕老师是在这里吗?”
男生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里面一个角落,笑道:“喏,那不是嘛,跟他搭档在那儿‘腻歪’呢。”他说话带着点京片子的腔调,尾音微微上扬,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角落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深色的外套,身形挺拔,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嘴唇的弧度恰到好处。他正微微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看什么,眉头微蹙,神情专注而认真。阳光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窗户,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连带着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安静而温柔。
那就是章九徕。
我之前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是栾云平的搭档,两个人在台上配合默契,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说学逗唱样样精通,尤其以扎实的基本功和灵活的现场反应着称。我看过他们的几场演出视频,喜欢他在台上那种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种带着点小坏的幽默感。但视频终究是平面的,远不如此刻亲眼所见来得冲击。
他身边坐着的,想必就是栾云平了。栾云平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侧着头跟章九徕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两个人凑得很近,低声交谈着,时不时还会因为对方的话而相视一笑,那默契的样子,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搭档。
“咳咳,看傻了?”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行了,去吧,别愣着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九徕这会儿估计正琢磨词儿呢,脾气有点‘炸’,你小心着点。”
我脸颊一热,赶紧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是章九徕老师和栾云平老师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礼貌而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我的紧张。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向我。
栾云平的眼神很温和,带着笑意,像春风一样让人舒服。他先开了口,声音是我熟悉的那种带着点糯劲儿的北京话:“哎,是我们。你是?”
“我是XX公司的林晚,”我连忙递上自己的工作证,“今天负责跟您二位对接,安排一下一会儿的表演流程。”
章九徕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淬了光,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夹。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那眼神里似乎带着点审视,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哎呀!九徕!云平!你们看我这个新段子怎么样?绝对炸场!”
随着声音,一个穿着花衬衫,烫着卷发,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的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孟鹤堂。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一脸兴奋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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