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晚上抱着严相旬睡。严相旬睡的不沉,吃完药还是老样子,身上烫,额头冒汗,没有一点好转,他边呢喃着热,边推开徐川,连同身上的被子也踢了。
徐川起来给他盖了好几回,盖好又踢,他两条腿挂到床边去了,脚尖点着冰凉的地板。徐川没办法,用被子把他裹成茧,双手搂紧了他,把他绑起来,他推也推不开,逃也逃不掉。
第二天一早,他那该死的闹钟又叫起来,徐川抱着他的腰,拦着他不让他去上班。
严相旬坐起来,病情比昨天好了一点点,至少喉咙管是不痛了,他推了几下徐川的头,“不能再请假了。”
“你感冒还没好。”
“不影响。”
“再陪我一天。”徐川刚醒,说话有气无力,严相旬走到哪他黏到哪,无辜的被子跟着两个人的动作落到地上。
严相旬走去浴室,徐川在后边拽他,不让他去。
好幼稚……
“回来陪你。”
“不行。”徐川仗着力气大,硬是把他从浴室门口拖回了床上,徐川压在他身上,头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觉。
严相旬咳了两声,要被压死了。
“从我身上起来,快点。”严相旬薅了一把他的头发,他用膝盖顶了顶徐川的腿,脚尖上的拖鞋挂不住了,滑到地上。
徐川一动不动,他用力推,推不开。
严相旬没耐心了,往他背上打了一巴掌。“快点啊!”
“……”
徐川终于肯从他身上滚下去,他抬起脑袋,看见严相旬走去浴室了,眼里的目光变得阴鸷。
“喂?秦队长是吗?”
“对,相旬他身体还是不舒服,让我给你请假。”
“好,谢谢了。”
哗哗水声在浴室响起,白光泄到灰暗的客厅里,照亮了小片区域和徐川的半边脸。他开始正大光明的鼓捣那东西----给严相旬买的感冒药。
依照昨天那样给他准备,只不过这次,他在温水里放了四颗。
整整四颗。
吃不死人就够了。
严相旬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徐川坐在客厅里,坐姿端正,脸上平静的不像他。他听到水声停了,回头看严相旬,摇晃着手里的水杯,用哄的语气说:“来吃药。”
他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
严相旬毫无警惕地走过去,徐川递给他什么,他吃什么。
“上班穿多一点。”
严相旬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慢慢把喉咙口的胶囊推下去,徐川怕他剩,用手握住玻璃杯底部,慢慢往上举,亲眼看着他喝了个干净。
“早上想吃什么?”
“不用管我,我路上直接买了。”
“这么急着走吗?”徐川心里边有点忐忑,药效哪有这么快发作。
严相旬抬手看了眼表,“八点过了,我要迟到了。”
“等等我吧。”徐川看的眼神里饱含恳求,眼角弯弯,不良的笑意占据了整张脸,他还故意挑起一边眉毛,这样奇怪的神情让严相旬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怪。
徐川好像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等等我吧。
带着乞求意思的一句话,他听着却像一个人在干坏事前对治安官的挑衅,又仿佛在说----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很让人不安的一句话。
不,不是话,是徐川的表情,还有他拖拖拉拉的动作。
严相旬当然会等他。
徐川穿衣服的动作更慢了。
落地镜宽及床的四分之一,他在镜子前抬起一条腿,踩进裤管里,一只手扶着镜子,手上冒出的热气在镜子上留下水雾,松开后,干净的镜面上出现了一个正在慢慢消失的掌印。
镜子里有严相旬侧坐在门边玩手机的模样,他的头发盖住了眼睛,露出微微上翘的鼻子和削尖的下巴,掌印盖在他的半个头上。
徐川对着镜子里的人笑起来,他扭头往后看。
严相旬和镜子里的动作没差别,好安静好安静,像件无瑕的雕塑,让徐川想起来了金店里被框在玻璃缸里的金器。
哪天他也要给严相旬买个这样的容器,比玻璃缸更大、更贵,他要买个五彩斑斓的,把严相旬锁在里边。
每天一回家,早上一睁眼,就可以看见很安静的严相旬。
多么赏心悦目。
“还没好吗?”严相旬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困了。
“马上。”
徐川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
“我等你都等困了。”
哪是困了,是药起作用了。
“我还要五分钟,你先去床上睡一会。”徐川说着去扶他,“坐这很冷的……你脸这么烫?”
严相旬摸了一下额头,又去摸了徐川的头。
高烧。
“还不是你买的破药,没有用。”
“我让你好好休息,你非得起来,他们一天给你多少钱?身体都不要了?”徐川把他拽到卧室,严相旬本来还好,被他这一拖,脑子又懵了,突然一片空白,连自己要干什么,要去哪,都不知道。
徐川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推到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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