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妃不高兴,她可信不过王尚书,一直叨叨:“王爷,您可别让亲家公给忽悠了,要是真赚钱,他自己怎么不种呢?”
吴王殿下去年听老亲家的话,倒腾了一大批粮食和海盐,私下赚得盆满钵满。如今看王尚书,咋看咋顺眼,对他的话一向言听计从的。人家好心指点,吴王妃还无理搅闹,吴王懒得理她,黑着脸只说一句:“王妃,管好你自己的两个孩子就行,本王的事不用你操心。”把吴王妃气得够呛,郁闷良久。
王尚书为什么不种树苗,他还用种吗?让妹妹跑到金华一趟,啥苗木都有,妹妹有本事,把运费省了,这可比自家培养小苗强远了,省了不少时间。江浙那边的几个大族世代以种苗圃为主业,种树苗的技术一般人比不上。可这种事吧,是妹妹的秘密,只能利用,不能说穿。要是说穿了,妹妹有忌讳,或许就不灵了。
王尚书去年倒腾粮食和食盐赚了大钱,家底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儿子娶亲可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他是个敞亮人,直接跟吴王表示:“殿下,臣有一事要说,希望您不要多心。郡主有了自己的郡主府,以后还是让小两口在郡主府生活。所以嫁妆拉到王家核对一下单子,就直接拉回广平郡主府就是了。不是臣小气,不让儿子媳妇住家里,实在是怕他们不自在。”
吴王妃不高兴地道:“岂有此理?广平是郡主不假,也没有直接把嫁妆拉到郡主府的道理。嫁人后都要伺候公婆,学习管理家务,怎可百事不理,独自逍遥?”
王尚书一脸歉意:“王妃娘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内人脾气不好,人又粗糙些,怕与年轻人合不来。家里的产业在三百里外的小北山,有专业人员管着,连夫人也不插手。城郊的两处土地和青衣君祠是长孙夫人委托下官经营的,还不算是下官家的产业呢。”
吴王妃翻了个白眼,广平能不能在王家立住脚,她才不关心呢。她就是看王家不顺眼,她就是嫉妒,就是要没事找事。
最后吴王拍板定案,就依王尚书的提议办。前吴王妃林氏早给女儿准备好了嫁妆,存放在吴王府广平郡主原来住那个院子里的库房中。伺候广平的乳母告知,嫁妆单子就在广平的枕头里。前吴王妃的私产全在她自己的一处宅子里存着,全部留给广平,也有一份清单,在那处产业的密室里。只有广平知道开启的方法,密码是母妃教她背的第一首打油诗。
杨氏作为现任的吴王妃,应该给继女添些妆,不过杨氏讨厌广平母女,基本上是一毛不拔。吴王没办法,知道杨氏不可能尽心,指望不上。偏一向有大局观的纪侧妃身怀有孕,都快生了,肚子大的望不见脚,管不了事。
只得让江侧妃出面,江侧妃是外表粗糙,心里还算通透的,她不愿意得罪广平郡主,这是王爷的嫡长女,也是自己儿子的大姐。广平夫家也挺深不可测,外祖家这几年发展得也挺好,以后有什么造化可不好说。
江侧妃还指望着广平将来照扶一下自己的儿子,这次表现得很尽心。把事情办得漂亮,她从王府库房里找了几样金贵的东西,添到嫁妆里,接待王家的来客也都妥帖。事后,果然得了广平郡主和王刺史的郑重道谢。
皇帝既然决定让老四继位,爱屋及乌地对广平表现得亲厚些,给了不少添妆。别人都没吱声,郑淑妃又是一番闹腾,她说话不利索,又气急败坏,显得丑态百出而不自知。最后惹怒了皇帝,狠狠训了她几句,让她闭宫一个月,自我反省去。
酒席准备摆在王尚书的府里,曲氏高兴坏了,把小儿子扔给乳母,自己忙得脚不沾地,把丈夫和儿子也指挥得团团转。
马太监爱热闹,上赶着来帮王尚书,袁掌柜也来给她表姐帮忙。马太监当总管事,袁掌柜负责采买,王霆负责监工,足足忙了十来天。曲夫人让人打扫整修庭院,置办几样新家具,布置新房,请本家全福太太安床扫铺。
王尚书夫妇拟出请客名单,想请文书来填写请帖的时候,让王院长知道了,这是他亲孙子成家,他心里也万分高兴,干脆让书院书法好的同事和学生帮忙写请帖。按照名单分好席位,列出菜单,采买和安排厨师的任务就交给袁掌柜了。
广平出嫁那日,天气大好,真正秋高气爽,阳光柔和。迎娶挺顺当的,有吴王殿下坐镇,没人敢难为新姑爷。王家也懂事,红包、糖果、铜钱之类的准备的量大,要就给,不得罪人。
跟着来迎新的人是王霆、本家的平辈哥们弟兄,曲家的几个表哥表弟都来了,王雷以后可是郡马爷,关系打好没坏处。长孙清、长孙洁也跟着来了,两人的辈分大,不过年龄小,愿意来看热闹,充个数也行。队伍最后面,还跟着兄弟俩的几个贴身护卫,浩浩荡荡的图个热闹。
新人辞别父母时,吴王笑得合不拢嘴,吴王妃面上淡淡地微笑,她不高兴,可也不敢在吴王面前造次。江侧妃最活跃,前后张罗,纪侧妃因为有孕,避开了,怕冲撞新人。吴王嘱咐几句,就让两个儿子把姐姐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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