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来来去去,看不到被束缚在墙上的女鬼,取完证之后离去。
女鬼见李华被绳之以法,身上围绕不去的鬼气肉眼可见消散,恢复成生前的模样。
黑白无常顺着杨戬的召唤,穿墙出现,但常人见不到鬼差的真身。
杨戬收回捆仙绳,黑无常面无表情地一甩长长的链条,重复无数次的动作,工作机器一样地勾住女鬼的脖子,拖着她带走。
阿潺看不到黑无常,只见深爱的人凭空被强行勾住脖子拖行,想要触碰女鬼拉住她,却穿身而过。
“她的心愿达成,怨气已散,你碰不到她了。”杨戬轻声解释,“现在是阴司鬼差带她回酆都走流程,做生前审判,没有罪孽就等待投胎了。”
阿潺收回了手,眼里落下泪。
他知道让她去投胎才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他舍不得再也见不到她,这两天的相处都是偷来的。
等她投胎后,她就再也不会记得他,曾经两人的美好回忆都会化为云烟消散。
女鬼哭泣着挣扎,不想被带走,她朝阿潺伸出手,“阿潺,我不想去投胎,我想留在你身边……”
阿潺拼命想要抓住女鬼虚无的影子,徒劳无功。
杨哮不懂情爱,只能以他所理解正确的做法劝着,“你是鬼,阴气重,会侵蚀他的阳气、折损他的阳寿的。他健康有损,你身上也会再加罪孽,你不如赶紧去投胎吧。”
听到会影响情郎的寿命后,女鬼瞬间停止挣扎,含泪的眼眶蓄满了不舍与留恋,最终化作决绝,艰难道:“你……忘了我吧,去找个好女孩再好好过日子。”
女鬼转身,一滴泪落下,滴在地板上化为虚无。她不再挣扎,顺从地跟随黑白无常走,这次再也不回头。
阿潺拼命的叫着女鬼的名字,再也得不到一句回应,眼睁睁看着她穿墙消失在自己眼前。他跪坐在地,哭泣掩面。
垚善动了恻隐之心,走到他旁边,劝慰:“我想,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投胎,但她选择投胎,就是为了能让你好好活着,重新生活,连同她那份。”
阿潺点头,声音从指缝传出,带着深切的悲痛,“让我难过一下就好了,我太痛了。”
结束这一切,已是凌晨三点。
杨戬仍在房里,靠在床靠上,眼睑低垂,手里摩挲着光滑透亮的蟠龙玉佩。
杨哮洗好澡,躺在旁边的床上,“主人,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杨戬在复盘:“我只是在想,这案子前后有四条性命丧生,最后却只有最后一个化作厉鬼要索命报复。正常枉死的鬼,没有了解心愿之前都不愿离开,就像这个女鬼这样。”
杨哮迷茫:“可前面三个却没有逗留人间,那是怎么回事?”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你作为三界的犬王,竟然追踪不到李华在那片稻田的气味,显然鬼魂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掩盖气息。”
提起这个,杨哮就觉得被侮辱了,气愤道:“真气人,我都怀疑是不是有高手在帮他了。”
福至心灵,想到什么:“主人,会不会是混沌?那癞蛤蟆不是说他师傅就在西南方向吗,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来的这度假村。”
“让混沌在这件事上出手,简直是大材小用,这趟估计没他戏份。”杨戬直起身,闭眼打坐,“我想,那些疑问只能下阴曹亲自问问,才能知道答案了。”
***
杨戬手持一把大黑折扇,身着从前的玄黑纱袍长衫,带着哮天犬,身段轻盈地翩然落至阴曹的判官司。
玉面元君司徒判官正手拿判官笔,在桌案上埋头查看各新收入府的鬼魂的生前案件。
“这陆判官也真是的,协同城隍率领十大阴差去捉恶鬼,结果把积压了几十年的案件全丢给我一个人审判,真有他的。”
司徒判官自言自语着,感觉到一阵清凉的神风,抬头看到二郎神杨戬,赶忙放下笔迎接这位身居天庭重职的战神。
“真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杨戬谦和地行了个虚礼,“劳烦司徒元君帮我调出前几日在乾县西南方向度假村里殒命的三名女子,我有事想问问。”
司徒判官笑笑,“这有何难,真君稍等。”
司徒元君着人带三名女鬼上殿前,这三名女鬼身着白衫,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俨然的鬼魂模样,只面上并没有第四名女鬼那般的情绪涌动,反而是茫然与疑惑。
杨戬询问第一个女鬼,“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殒命的?”
女鬼摇头,“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还吓了一跳,拼命想回去却不行,最后被赶来的鬼差勾回地府了。”
第二个女鬼茫然:“应该是因为意外离世的吧,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
第三个女鬼:“我只记得自己在那片家附近的麦田里,好像有股吸力要把我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吸走,再后来我就被阴差带走了。”
划重点词:麦田。
杨哮疑惑了,“有股吸力?这是什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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