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善长得漂亮，被搭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刚想拿出惯用话术拒绝，只觉肩头一热，是杨戬用手揽住了。
他扬起礼貌的笑容：“抱歉，不太方便。”
这行为，这语言，在小伙子看来就是满满的占有欲和宣誓主权，他哪还有脸继续留下来非要要到人家女朋友的联系方式不可？只能灰溜溜离开。
回到那桌之后，还被朋友嘲笑一番，却也不恼，反而锤了一拳嘲笑他最厉害的一个男生，不知说了什么，几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嬉闹。
这段插曲过去，老板也烤好了烤串，拿着一大把竹签走了过来，放在烤盘上。
“来了！几位慢慢吃哈，这都是本店的招牌，用的新鲜牛肉羊肉，味道很绝，要是满意下次再来，多叫点朋友来更好！”
川渝人大多都热情好客，这位老板就是典型的川渝人，操着口川音跟他们寒暄了几句话，就转身继续在烧烤架上忙碌，招呼新来的客人。
转眼间，小小的店面都坐满了，大多都是年轻的学生。暑假当前，好多学生都约了三五个朋友享受快乐长假，烧烤店自然是性价比高的首选。
垚善看着满满的肉串，眼睛都要发光了，掰开竹筷摩擦几下，把多余的竹纤维划去，就准备摩拳擦掌开动。
还夸下海口：“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杨哮是只实在的狗，他活了这么多年仍然不懂人们的夸张说法，不屑道：“就你？你能吃完二十串都算厉害了。”
杨戬笑笑不说话，看见垚善抓起一串羊肉就大口吃了起来，一口一个肉丁，吃得津津有味，他喝了口水，慢条斯理拿起一串牛油，细嚼慢咽起来。
这家烧烤店确实不错，肉串都很大，价格也实惠，不怪杨哮说垚善能吃二十串就算发挥不错了。
严格来说，乾县的烧烤比其他省份来说贵一些，但这家比大部分烧烤店定价都低，这点很升消费者的好感。
三人就这样穿着奢华质感的礼服在这市井排档里撸串，吃得很有滋有味。
本来坐他们附近的几桌人就侧目多看了几眼，加之刚才小伙子的搭讪引起了小动静，吸引了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力，都看了过来。
他们毫不在意，自己吃自己的，其他人都穿着休闲，有些还直接穿了睡衣拖鞋下来吃宵夜，唯独他们打扮华丽，有些突兀违和，却又莫名带了点和谐。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过多关注，回到各自的饭桌话题上了。
吃了个半饱，垚善才停了海吃，她面前只放了十串空签，还真被杨哮说中了。
只见对面的杨哮还在吃，杨戬看似不饿，吃了几串就停手了，水喝得见底，手臂发力拎起水壶，先给垚善倒满再给杨哮倒，最后再倒给自己。
垚善顶着个油嘴，喝了口水，心里还没放下纠结：“杨昭惠，你说……之前我们在树林里都那样了，刚才你又在别人面前搂我肩膀……”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那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垚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要一个正式的名分罢了。
可没等杨戬开口，对面的杨哮突然停止进食，两只拿着竹签大肉的手停顿下来，警觉地定了定。
“二哥，那股熟悉的气味又出现了！”
杨戬果断站起来，低头对垚善叮嘱：“你就待在这里，我跟杨哮要去追它。”
垚善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它是指饕餮。
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两抹身影像离弦的箭冲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哎！”
速度太快，连周围的人都没看清楚，那桌格格不入的三个人就只剩一个了。
垚善只得坐下，把小包拿近自己一点，本意是想着只有她一个人了，也怕人多有扒手，还是谨慎点好，却感觉有热度透过包包传到她的手上。
垚善捏了捏，是龙鳞在发热。自从父母失踪，她就时刻把龙鳞带在身上，深怕错过一次龙鳞的指示。
谁知现在这龙鳞冷不丁就来了第二次的指示？
垚善赶忙付了钱，把最后一串烤肉塞进嘴里，擦了擦嘴，提起裙摆就百里速度往杨戬消失的方向冲。
那桌搭讪失败的小伙子看到后，不免失望，川渝说小不小的，这回过后，指不定就一辈子见不到了。
垚善专门跑到人少的地方，现在要找个人少的地方还蛮难的，乾县的人大多都很喜欢社交。
她一打开包，龙鳞果然发光发热，升到了空中，并指引她到右前方的方向飞去。
又要跑！垚善几乎快泄气，她今天穿的鞋可是有跟的，但这指引跟父母有关，她不得不一鼓作气往前跑了去。
幸运的是没跑多久，就在前方看到了熟悉的两个背影，像是低着头看什么。
垚善放慢了脚步，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不是要追饕餮吗？”
杨戬扭头，看是她，诧异：“你怎么追来了，乾县现在不安全，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垚善摆摆手，喘气有点厉害：“这不是有你吗？”
又歪头想看杨戬前面的场景，想知道他跟杨哮到底在看什么。
杨戬来不及挡，他还是想保护垚善不接触阴暗恐怖的一面的，但耐不住她速度快，还是被她看了个全貌。
就这样一看，把垚善吓懵了，张大了嘴，又用手捂住。
地面上背对躺着个女性，背后是撕碎了衣服的锋利五爪痕印，红艳刺目的伤口布满她的后背，深可见骨，还在流淌鲜血。
“这……她这是死了吗？”
垚善赶忙错开眼，虽然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这是头一回遇到真正的尸体啊！就连之前收服梼杌后，陶兀的尸体她都没正面看到。
这乍眼一看，她能不怕吗？
杨哮俯身用指腹探在她脖颈处，还能感觉到微弱脉搏：“还没死。”
杨戬不避讳，开天眼在受害者身上扫描一番，下定论：“她阳寿未尽之前，身体不会真正意义死亡。”
“只不过……她的魂魄已经离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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