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苑乔坐在高盏洁身边,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高盏洁的脸越来越难看,她蹙了蹙眉。
当着高盏洁的面说编排人家儿子,又当着她的面说道她未婚夫,实在是太失礼,陈苑乔有些忍不下去了。
清脆疏朗的声音开响,打断一众亲戚的七嘴八舌:“大家不了解情况,才对阿辙有这么深的误会。”
“我们两个不存在谁高攀谁,他很厉害,能化腐朽为神奇,西汉影业走下坡路,他接手后不就被盘活了吗?手里的项目也是他亲自做起来的,彻夜应酬喝酒、昼夜颠倒连轴转,国内外四处奔波……这些你们都看不到。”
陈苑乔不是空口无凭,在没出国之前,刘辙确实每天忙于工作,她想让他陪她都不能够。
她出了国也想尽办法关心他的动向,自然知道现在刘家出类拔萃的每一个成就都是他的心血,他不是不辛苦,只是不习惯把辛苦展露出来给众人看。
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一面,理所应当的以为他的成就单靠运气或靠山,否定了他的努力与智慧。
陈苑乔站起来,郑重其事:“我跟他的婚约,有商业考虑,更多的是你情我愿,阿辙是个有担当,有智慧的男人,值得我陈苑乔携手共度一生。”
客厅里一下子鸦雀无声。
走廊里听了全程的刘辙内心骤软,看着陈苑乔坚定的脸,只觉得心头的感情越来越浓郁。
本来他在房内正在换绷带,马恢在客厅听到这些亲戚说话越来越过分,统统把矛头对准自家老板,听到别人诋毁儿子,高盏洁的脸色非常臭,忠诚的他自然要进来通风报信。
刘辙走出来正想要当面问问怎么个情况,正好碰上陈苑乔说话,他远远侧望过去,她柔美的侧脸在暖黄灯光下镶嵌着金边,那样耀眼,让他心醉。
谁说被女人保护,就一定是软蛋?
有人眼尖,余光看到了走廊角落的刘辙身影,赶紧碰了碰还想说话的刘家小婶。
刘辙见被发现了,索性走出来,方向正是陈苑乔那里。
陈苑乔也没意料到刘辙会这个时候出现,想到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都被他尽收耳底了,顿时有点尴尬有点别扭,别过头转正不看他。
刘家小婶是家中型企业老板的女儿,跟刘辙小叔是高中同学,大学一毕业就结的婚,自小在家耳濡目染家人做生意,头脑自然灵活。
她一见刘辙出场,话锋马上扭转:“阿乔说的有道理,这仔细一看啊,你跟阿辙确实登对,简直天造地设一双人啊!”
刘辙嘴角微微翘起,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他决定不计较小婶刚才说那些屁话。
不是不在乎,打小刘辙就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而被拿来说事,讥讽嘲笑,人身攻击更是家常便饭。
从前他很在乎,但现在到了这个位置,他反而没那么介怀了,某些事往往过程不重要,结果才能说明一切,事实证明他就是这一辈孩子里最争气的。
刘辙不顾他人注视,走到陈苑乔跟前,拉起她的手,眉目深情:“走,去我房间,我带你看样东西。”
高盏洁看儿子表现,面色缓和了些许,吃醋一样地嗔怪:“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刚订婚没多久,眼里就只有老婆没有妈了。”
周围其他女性亲戚打着哈哈,都想把方才的不愉快尽快翻篇。
陈苑乔也不想留在这里,怪不自在,任由刘辙拉着她在众人面前离开。
陈苑乔的小手就在刘辙手中握着,他只觉一阵满足,想把那样东西尽快给她看。
刘辙早慧,自幼就表现出聪颖乖巧,成绩优异,见人下菜。
可在外人眼中这个别人家的小孩,完美皮囊下隐藏的却是敏感、没安全感、渴望得到认同,处事圆滑也不是天性,而是环境所致。
他思绪深藏心底,心却沉在海底。他自以为不需要什么爱情,只要他的人生轨迹按照他既定的走下去,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行。
但现在有了陈苑乔,他改变了主意,能接受生活偶尔脱轨,脱轨也只因她,她是他人生唯一的例外。
刘辙推着陈苑乔进房间,手蒙她眼睛带着她坐在椅上,书桌面摆着他的电脑。
等坐定后,才松开手让陈苑乔重见光明,他声音带着隐隐期待:“快看,喜不喜欢?”
陈苑乔睁眼,看到的就是电脑桌面一张婚纱的设计图——
洁白的纱裙,底裙是同色丝绸质地,胸口、束腰、裙身上都绣着精妙绝伦的大朵连枝花,长长的裙摆曳地数十米,更精巧的是,裙摆上绣着一只完整的五彩展翅凤凰。
是一眼见的漂亮。
刘辙等待着,却没等到陈苑乔的惊喜,反而是无尽的沉默。
他问:“怎么,不喜欢吗?”
陈苑乔低头:“没有。”
刘辙蹲下身,迁就着与她平视:“那是怎么,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改。”
他想起昨晚跟高盏洁初步聊了聊婚礼的日期定什么时候合适,他想越快越好,高盏洁还调侃了他一下,他丝毫不见羞赧,反而大方承认,他就想快点把陈苑乔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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