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流程,该走还是要走的,哪怕刘辙家缠万贯,权势遮天,也避免不了这一遭。
陈苑乔在另一边和陈家的亲戚交谈,他则在刘家这边跟陆续离场的亲戚朋友闲散聊着几句,让人吃好再走。
趁着空隙,刘辙继续说:“周奇是周氏现在的话事人,主营业务是医疗器械方面,但回国之前,在美洲西部做的是背地里走私药品、贩卖军火等行当。”
杨戬这才懂了,周奇本身就是个黑白通吃的商人,但入境后国家查得严,不可能再让他走这些快捷通道。
但这医疗器械是不是幌子,私底下有没有继续做,把这些生意带回国内就无从得知了。
忙活一晚上,婚礼结束,杨戬才带杨哮和垚善回家。
楚芙见大家这么累,垚善提出先送她回家,她拒绝了,去她家还要绕一个圈,不想折腾,干脆自己打车走了。
坐进粉红色的车里,垚善正眼看杨戬:“刘辙敬其他桌的时候没见你去,为什么一到那一桌你就特意走了过去?”
杨戬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把周奇的身份和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说出来。
垚善听着,若有所思道:“所以这算是,挂羊头卖狗肉?”
后座的杨哮像被踩了尾巴,炸起来:“狗怎么了又,怎么什么事儿都扯上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人却要吃狗肉?”
他属实想不明白,怎么人间的许多歇后语都带上了狗,这语境色彩还不是正向的。
垚善没接杨哮的话,脑子里回忆起周奇的面相,“只觉得他那双眼睛隐藏在镜片里,让人捉摸不透。”
不再想周奇的事,两人回到家,垚善又开始跟杨哮争夺浴室的使用权。
杨戬笑一笑,随他们去,回到客房,看着桌上的画卷,只一眼就觉得奇怪。
他离开家之前,突然想起画卷还在房里,本来想转回来把画卷收起来的,平时也都是这么做。
但一想放在家里也是安全的,能有什么问题呢,也就放下心出门了。
但现在一看,这画卷的位置好像跟他出门前看有细微的变化,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邓浑在青天观这几天,吃好喝好,简直享受人生,还在蒲团上闭眼捻指推算。
阿紫帮着泡茶,斜视他一眼,心中腹诽他分明是山猪还非要学人吃细糠,非要喝什么好茶,她又把陈氏夫妇送来的茶饼给拆了。
邓浑让阿紫也试试,她本要拒绝,但一想这是她亲手泡的,不喝白不喝,仰头就咕咚喝完了。
别人都是喝茶醒神,她却喝了之后泛起困意,迷迷糊糊地脑袋一歪,靠在邓浑宽阔的肩上。
邓浑把她轻手轻脚放在自己休息的榻上,嘴里念念有词:“我这回去处理正事,你就别跟去了,法力太差,路上累了我还得拉拔你。”
做完这一切,邓浑从房内走出,顺着后身小路走下去,重新回到乾县的城区里。
“人们现在生活条件真好,不比我们那个时期艰苦,吃什么都要自己打猎。”
邓浑嘴里嘀咕,身姿敏捷,步伐轻灵,纵身一跃,从小区外墙翻进。
“更别提我嘴还挑,非恶人魂魄不吃,像我这样的好人都能被帝俊不分青红皂白封进山海卷里,真是丧尽天良。”
邓浑越说越觉得自己还有点命苦,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做翻墙爬树的事。
他通过推算,摸进垚善的家里,开始翻柜子找东西,偷感很重。
要不是黑衣人前两天找上他,跟催命一样让他赶紧行动起来,不要忘了他的承诺,他都不想跑这一趟。
他的性子本来就颇为不争不抢,也没他们这么大的野心要颠覆三界,手刃天神。
既然已经从画卷中解封逃了出来,他很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只想带上那个傻徒儿低调生活。
但没办法,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承了黑衣人和他背后那人这么大的情,得还。
杨戬已回到乾县,蛊雕失败,跟饕餮和梼杌一样被收进新的画卷里,如果再不行动,他的行踪迟早也会被找到,也一样逃不了被封印的命运。
在客厅找来找去没找到,邓浑又跑去第一间房找,正好是杨戬住的客房。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画卷不正放在书桌上吗?
邓浑扯开系带,把画卷一铺开,长长的卷轴在空中悬挂着,微微浮动。
这画卷里的山山水水画得细致真切,肉眼还能看到云在漂浮,水在流动,跟帝俊给他们造的山海卷风景截然不同,像3D游戏界面似的。
可再不同,再有新意,始终是画卷,关押他们的牢笼。
邓浑眉目一转,轻易找到三只凶兽的位置,饕餮没有心情不说话,雍和战力够不上边自觉自卑躲起来,唯有梼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邓浑听说过梼杌的事迹,开口道:“我说你怎么还学人谈感情?为了个凡人连命都不要?”
梼杌懒洋洋把头靠在前肢上,“你懂什么,只知道挑食,哪懂复杂的感情。”
饕餮这时候说话了:“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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