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之外，灯光微微摇曳，照亮了这间昏暗的房间。
无智与老猫站在一旁，低声交谈、
而李响被绑在椅子上，虚弱地靠在靠背上。
尽管他的身体被药物和绳索束缚，但他的思维却从未停止运转。
老猫的目光在李响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无智，语气低沉而急迫：
“到底要多久才能杀了他？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无智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你急什么？愿石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身体，而离心仪也被我彻底摧毁，现在的问题是时间。”
老猫的猫眼微微一缩，声音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意：
“时间？你喵的当然不急，反正你的‘真身；又不在这里，对你来说，等多久都无所谓！可我呢？混沌之森很快就要彻底崩塌了，而我再也回不去了！”
“真身？”
李响略加思索，便明白了老猫此话的意义。
——混沌之森，所有的无智，都不过是替身而已。
无智挑了挑眉，说道：
“回不去了，不也挺好的吗？”
老猫猛地瞪向他，爪子死死地握紧了笔记本，指甲险些划破封皮。
“天命组织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外来者’，他们不也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有的人甚至还活得比现实中更风光。”
老猫的瞳孔微微颤动，反驳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无智语气随意，
“你们都来自外界，都是从‘现实世界’坠入这里的人。”
“他们是死了，才来到这里的！”
老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与愤怒，“可我没死！”
他的语气渐渐低沉，声音仿佛压在喉咙深处：
“我……我还有老婆孩子在外面等着我。”
“这样啊……又如何呢？”
牢笼内，李响听着他们的对话，虚弱且无语地说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换个地方聊？当着我的面，讨论怎么杀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老猫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你小子给我闭嘴。”
李响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写这本小说了？”
老猫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
“如果我当初不写这本小说，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哈哈——”
李响的笑声带着几分讽刺，他微微抬头，直视着老猫的眼睛，缓缓说道：
“既然犯了错，就得认，就得改。”
“总想着一走了之，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因果？”
老猫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某根神经，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而纠结。
他看着李响，似乎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无智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李响偷偷地活动了一下被束缚的手腕，感受着体内被压制的愿力与逐渐恢复的知觉。
他知道，现在的他还需要时间。
但幸好自己的嘴巴依然能用，至少可以用来拖延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
李响抬眸，缓缓说道：
“不如我们来聊聊你手上的笔记本，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槐音又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句话一出口，老猫的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恐惧狠狠扼住了喉咙。
“我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真的以为，槐音许诺给你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老猫的爪子不自觉地收紧，攥着那本泛黄的笔记本。
李响继续逼问：
“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你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老猫猛地抬头，眼神中浮现出短暂的茫然与挣扎。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这番话的可行性。
——他真的能回去吗？如果死亡才是回归现实的唯一方式，那么……
李响见状，声音更添几分蛊惑：
“所以啊，这根本不是我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死了，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无智察觉到情况不妙，他轻咳了一声：
“老猫，你就算真的想死，也得等还了债之后才能死。”
“不然的话，我可是舍不得让你死的。”
无智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
老猫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皱起眉头，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李响的话带偏了思维。
“李响，你以为你很聪明？你想用这种话术，让我自己把自己送走？”
“即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又如何？”
老猫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近乎固执的倔强。
“我现在倒是更加确信，只有你喵的死了，我才能活着离开这混沌之森，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察觉到自己的愿力和体力，似乎又恢复了一些。
李响开口说道：
“老猫，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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