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粗暴地一把揪住陈静的头发,把她从墙边拖开,像丢垃圾一样掼回那堆散发着恶臭的破棉絮上。陈静仍在无意识地抽搐、嘶吼,额头的伤口汩汩流血。
“吵死了!灌药!”马强不耐烦地吼道,抬脚踹了一下芳姐带来的护理箱,“快点!让她闭嘴!双倍的量!”
芳姐哆嗦着从箱子里拿出那瓶装着浑浊液体的“特制药”,又拿起一支大号注射器。她的手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把针头扎进药瓶的橡胶塞,抽出满满一管浑浊的药水。那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不祥的油光。
马强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转动,反射着冰冷的光。他的手机就握在另一只手里,屏幕亮着,上面赫然是六个分屏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包括芳姐颤抖着抽药的手!
“磨蹭什么!灌进去!”马强厉声催促,匕首的刀尖指向陈静张开的、发出嗬嗬声的嘴。
芳姐端着那管致命的双倍药水,一步步挪向还在痛苦痉挛的陈静。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知道,这管药下去,陈静本就脆弱的神经和身体很可能彻底崩溃。她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她蹲下身,一只手试图去捏开陈静的嘴,动作笨拙而艰难。另一只握着注射器的手,却借着身体的遮挡,在陈静破旧的衣襟上极其隐蔽地移动,指尖划过某个特定的、被污垢覆盖的褶皱位置——那是沈昭事先约定的紧急信号传递点,用摩尔斯电码传递最简单的信息:【六眼,双倍,危】。
就在她的手指刚刚传递完信号的瞬间——
马强如同鬼魅般一步跨到她身后!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他粗壮的手臂从芳姐身后猛地伸出,不是抓她,而是铁钳般死死攥住了她握着注射器的手腕!力量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隔离内衬的防御抵消了部分压力,但剧痛依旧传来。
“林芳,”马强的声音贴着芳姐的耳朵响起,冰冷、黏腻,带着浓重的烟味和令人作呕的威胁,他的视线扫过手机屏幕,确保芳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监控之下。“你他妈手抖什么?嗯?是心疼这老不死了?还是…”
他猛地将芳姐的手连同那管致命的药水,强硬地推向陈静嘴边!浑浊的药液在针管里剧烈晃动。
“**——想替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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