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星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听孙大宝说完,开始陷入沉默。
沉默了大约有三分钟,一个学者问孙大宝:“你们地球在五六百年前开始进入工业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就把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颠覆了?”
“你好,其实我们地球人在善变这方面,是远超想象的,”孙大宝解释道,“我们东亚的几个国家工业化的时间可不是六百年,而是不超过三百年。我们只用了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就已经把传统的农业伦理丢弃了。”
“为什么一定要丢弃呢?”一个学者问,“继续维护父权的大家族社会,难道就不能搞工业了吗?”
“因为父权的大家族社会,阻碍了年轻的劳动力进入工厂。”孙大宝答道。
其实他这个理论,也是他以前跟老爸学的。
“我们依兰星一直还是父权社会,强调孩子要孝敬父母、尊重长辈,”一个学者说,“也没有感觉父权伦理会阻碍劳动力进入工厂。”
“嗯……”
孙大宝一时语塞。
“孙大宝,你别急,你可以思考思考再回答。”卢克在一旁安慰孙大宝。
“我觉得,当时地球正处在从农耕社会向工业社会过渡的阶段,”孙大宝解释道,“资本家在招工的时候,发现自己与劳动力议价的能力不强,主要就是因为,肯来打工的工人数量不多,特别是比较优质的工人数量不多。
于是,他们就想,怎么才能让大量的农民的孩子进入工厂呢?
他们想到的就是用舆论来瓦解传统农业伦理,在社会上宣言自由至上、人权至上的思想,号召年轻人追求自由、追求个人权力,具体的做法就是告诉年轻人摆脱父权家庭,摆脱土地,进入工厂。
当大量的农民的孩子接受了新思想,进入工厂后,资本家在雇工上就有了主动权。
他们可以逼迫工人加班,把每一个工序分得更细,让工人变成行走的机器。
这,就是资本家宣言所谓自由主义的原因。
自由主义,就是摆脱父权,摆脱宗教压迫。
慢慢地,传统的父权,就变成了毒草,跟神权一起,被年轻人抛弃了。
这样,很多人也就失去了生育的兴趣。
因为生得越多,你的负担就越重、麻烦也越多。
当你却无法向孩子提出回馈你的要求。”
“孙大宝,你的意思是说,地球上的东亚人,只用了三百年的时间,就把传统丢弃了?”一个学者问。
“甚至更短,在华夏国,其实这个过程不到二百年。”孙大宝答道。
整个会议室里传来了“嗡嗡嗡”的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很多学者似乎感到不可思议,也有人认为孙大宝说的是谬误。
“各位科学家,”孙大宝说,“我认为,地球人在最近这几百年,有些过于急功近利了,所以导致一切都发展得特别快,社会变化得也很剧烈。
根本就不像咱们依兰人,几千万年一成不变。
我现在认为,变化太快并不是什么好事。
人们急功近利,抛弃了很多好的传统,就是为了追求眼前的利益。”
“我还是不相信,地球人能在二百年内就抛弃掉几千年形成了传统。”一位学者摇着头说。
“……”孙大宝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觉得各位科学家可以到地球实地考察一下。”
“是呀,我们确实应该去地球实地研究一下。”一位学者说。
“好吧!那我们投票吧!”会议主持人说,“支持在地球建立人类研究所的,举手。”
哗啦啦,有一大半科学家举起了手。
“好了,超过半数支持,通过。”主持人说,“孙大宝就是我们在地球研究所的联络员。”
……
孙大宝刚一回地球,张小兵就找他。
“大宝,”张小兵说,“现在东日国正在大规模地向墨尔本、西尼和堪培拉一带的都市区运送老百姓。”
“哦?……”孙大宝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东日国历来就是一个资源匮乏国,而且多山、多地震,”张小兵解释道,“所以,他们一直在寻求放弃本土,寻找新的国土。
现在澳洲这边已经变成了无政府的荒野,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孙大宝问。
“我们……”张小兵略微迟疑了一下,“我们可以有多种选择,一是可以打过去,把他们赶走;二是可以与他们划分边界,分而治之。
如果把他们赶走,我就可以独霸澳洲。如果与他们分而治之,可以与他们共享工业品。
现在澳洲上的人口太稀少,几乎什么工业也发展不起来。如果有了人口,就可以把一些工业快速恢复起来。我们也可以借助他们的工业,发展我们自己。”
“嗯嗯,”孙大宝点头,“我还是倾向于与他们分而治之。”
“好吧,那就分而治之吧。我们只守住北部。”
“好,那就这么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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