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银杏叶铺满了帝光学园的小径,风太郎蹲在图书馆后的银杏树下,指尖拂过照片上泛黄的边缘。五年前的照片里,穿旧款校服的少年抱着一摞习题册,蹲在同样的位置,身边站着的少女穿着不合身的志愿者马甲,手里拿着银杏叶书签,笑容像穿透云层的阳光。
"帮我找到她。"风太郎将照片递给丁子轩,白色衬衫袖口露出的电子表秒针跳动得异常急促,"她叫'小叶子',五年前在图书馆做志愿者,应该和我们同年级。"照片上的少女扎着双马尾,发间别着银杏叶形状的发卡,侧脸轮廓与四叶惊人地相似,只是少了标志性的兔子发箍。
丁子轩接过照片,指尖触到相纸背面用铅笔写的日期——正是零奈去世后不久,中野家最艰难的时期。他想起四叶偶尔提起的"小时候在图书馆帮忙",想起她收集的各种树叶书签,心脏突然像被银杏果的涩汁浸染。"你确定她叫'小叶子'?"他不动声色地问,镜片后的目光落在风太郎紧绷的下颌线。
"不确定。"风太郎站起身,踢开脚边的银杏叶,"只知道她总穿洗得发白的蓝裙子,喜欢把银杏叶夹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找到她,无论用什么方法。"
调查从图书馆的旧志愿者记录开始。丁子轩戴着白手套翻阅泛黄的登记册,17年9月的页面上,"中野四叶"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的照片栏是空缺的,备注栏写着"擅长整理少儿读物,常佩戴银杏叶发卡"。他想起四叶房间里装满树叶书签的玻璃罐,其中一枚用蓝丝带系着的银杏叶,叶脉间隐约有铅笔写的"风"字。
"丁子轩学长,你在找什么?"四叶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兔子耳朵发箍上沾着金箔贴纸,手里抱着《世界童话全集》,"我帮五月姐来借参考书哦!"她蹦跳着靠近,发间的洗发水香味混着银杏叶的清苦,和照片上少女身上的味道惊人地相似。
丁子轩迅速合上登记册,心脏擂鼓般跳动:"没什么,帮风太郎找旧资料。"四叶的目光落在他手边的照片袋上,笑容突然僵住,兔子耳朵发箍微微颤抖:"这照片......"她伸手想拿,却又猛地缩回,指尖蹭到裙摆上的银杏叶刺绣。
当晚,丁子轩在社团教室堵住了准备溜走的四叶。窗外的银杏叶在路灯下飞舞,少年将照片放在桌上,看着少女突然苍白的脸:"五年前,图书馆的'小叶子',是你吧。"四叶的兔子发箍掉在地上,露出额角那道浅疤——照片上的少女在同样位置有块创可贴。
"我......"四叶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银杏叶,"学长怎么知道......"她蹲下身捡发箍,手指在地上划出慌乱的弧线,"求求你别告诉风太郎老师!他会......他会讨厌我的!"
丁子轩想起风太郎看到照片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五年前,零奈刚去世,中野家陷入困境,四叶瞒着家人在图书馆做志愿者,用微薄的补贴给姐妹们买零食。而风太郎那时是单亲家庭,靠奖学金维持生计,总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是四叶偷偷在他习题册里塞的银杏叶书签,让他在无数个崩溃的夜晚感受到一丝暖意。
"他为什么会讨厌你?"丁子轩递过纸巾,看着少女通红的眼眶,"风太郎找了你五年。"四叶猛地抬头,睫毛上凝着泪珠:"因为......因为我骗了他!"她从口袋里掏出枚褪色的银杏叶书签,背面用铅笔写着"加油",正是照片上少女手里的那枚,"我当时说自己叫'小叶子',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社团教室的挂钟敲了九下。四叶的哭诉像决堤的洪水,五年前的细节如银杏叶般纷飞:风太郎因学费问题被混混堵住时,是她假装打电话引来保安;他生日那天躲在图书馆吃面包,是她用补贴买了蛋糕谎称"顾客剩下的";而她每次偷偷帮他占座、整理笔记,都用"小叶子"的名字,直到毕业也没说真实姓名。
"现在他是我们的老师,"四叶攥着书签,指节泛白,"如果让他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骗了他的'小叶子',他一定会觉得我很虚伪......"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兔子发箍上的金箔贴纸掉在地上,像碎裂的回忆。
丁子轩看着眼前哭得像孩子的少女,想起风太郎每次给四叶补习时,看似不耐烦却总多讲一遍的样子,想起他在电影院下意识护住二乃的动作。这对欢喜冤家的别扭互动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风太郎寻找的"小叶子",一直就在他身边,以他最熟悉的方式。
"学长,求求你了!"四叶抓住他的手腕,泪眼婆娑,"就当没见过这张照片!我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丁子轩看着她恳求的眼神,想起三玖生病时自己的无助,想起风太郎得知真相后可能的反应,陷入了两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