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东京街头飘着细雪,三玖的白梅发饰上凝着冰晶,丁子轩的手隔着羊绒手套牢牢扣住她的,掌心的温度却驱散不了寒风中的寒意。两人刚拐过帝光学园外的樱花大道,就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横在巷口,车窗降下时,柳如烟戴着珍珠耳坠的侧脸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子轩。"柳如烟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三玖无名指上的白梅戒指,"慕容集团开出三十亿联姻礼金,慕容溪小姐亲自飞了三趟东京。"她优雅地转动着翡翠镯子,"你非要让丁家错过这么好的商业契机?"
丁子轩将三玖护在身后,喉结滚动:"我说过,我不会联姻。"他想起三天前慕容溪捧着九十九朵蓝玫瑰堵在教室门口,自己当着全班面把花扔进垃圾桶的场景。那时三玖攥着他衣角的手微微发抖,此刻却反过来轻轻拍他后背安抚。
柳如烟突然轻笑出声,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中野父亲的私立医院正在被卫生局检查,穿制服的人指着器械摇头,病床前的患者家属满脸愤怒。三玖的身体瞬间僵硬——那是父亲倾注二十年心血的医院,是五姐妹童年的回忆。
"中野家的医疗执照,"柳如烟的指甲划过屏幕,"只要我打个电话,就能让它在明天消失。"她抬眼望向三玖苍白的脸,"听说你大姐一花刚接了新戏?要是投资方突然撤资......"
"够了!"丁子轩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战国色手绳被攥得变形。他想起母亲为了商业利益,从小就安排他参加各种社交宴会,逼着他放弃篮球社加入经济竞赛班。此刻那双涂着蔻丹的手,正像毒蛇般缠向他最珍视的人。
柳如烟起身逼近,香奈儿香水味混着雪的腥冷:"慕容溪小姐在顶楼套房等你,只要你签了婚约......"她突然掐住三玖的下巴,"我可以让中野家毫发无损。"三玖的白梅发饰应声而落,在雪地上摔成几片。
丁子轩扑通跪地,膝盖磕在冻硬的石板上:"妈,我求你......"话音未落,柳如烟的巴掌已经甩在他脸上,金丝眼镜飞出去撞在车身上。三玖惊叫着要去扶,却被两个保镖架住。
"丁家的继承人,为了个平民下跪?"柳如烟扯开他领口,露出锁骨处三玖用口红画的小爱心,"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从手包里掏出张支票甩在雪地里,"三亿,买断你们的关系。"
三玖拼命挣扎:"我不要钱!子轩,别答应......"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柳如烟不知何时摸出了把镶钻手枪,枪口抵在她眉心。丁子轩感觉心脏被生生撕裂,雪地上的支票被血染红,那是他咬破嘴唇滴落的。
三天后,三玖蜷缩在中野家的和室里,盯着手机屏幕上百余个未接来电。自从那晚后,丁子轩的号码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二乃砸了第七个玻璃杯:"那个混蛋!说走就走?"四叶抱着兔子玩偶抽泣:"丁子轩学长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突然,玻璃被敲响。三玖猛地抬头,看见浑身是血的丁子轩吊在二楼窗外,右手死死抓着排水管。他的衬衫破破烂烂,左眼肿得睁不开,战国色手绳不知去向,手腕上是深深的勒痕。
"三玖......"他的声音比寒风更破碎。三玖冲过去开窗,却见远处柳如烟的车队呼啸而来。丁子轩翻进房间的瞬间,慕容溪戴着貂皮帽站在雪地里,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三玖。
"丁少跑得真快啊,"慕容溪涂着紫色甲油的手指勾住扳机,"再动一下,我就让她脑袋开花。"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近,突然扯住三玖的头发,"不过你未婚妻我很大度,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可以留她全尸。"
丁子轩举起颤抖的手:"我跟你走......"三玖突然咬住慕容溪的手腕,在对方吃痛松手时抓起花瓶砸过去。混乱中枪声响起,丁子轩飞身扑过来,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射入墙壁。
"带三玖走!"他对愣住的二乃大喊,自己却被保镖按在地上。四叶哭着去抓他的手,被柳如烟一脚踹开。五月举起平板砸向慕容溪,却被对方反手扇倒。三玖发了疯似的去够丁子轩,白梅戒指在撕扯中脱落,滚进了雪堆。
"丁子轩!"三玖的哭喊刺破夜空。柳如烟将儿子拽进车里,慕容溪用手帕擦着手枪,红唇勾起残忍的笑:"中野三玖,记住这个教训——穷人永远不配谈爱情。"
雪越下越大,五姐妹跪在雪地里,看着迈巴赫尾灯消失在街角。三玖的手指在雪堆里疯狂刨挖,鲜血混着雪水,却再也找不到那枚承载誓言的白梅戒指。远处医院的霓虹灯牌在雪幕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丁子轩临走前最后那抹破碎的眼神。
这场血色婚约,撕碎了少年的守护誓言,也在五姐妹心中种下了复仇的种子。而被囚禁在丁家别墅的丁子轩,正望着腕间被铁链磨出的伤口,在日记本上用血写下:三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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