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左手腕的∞号契约突然烫穿皮肤,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窜进鼻腔。
右臂皮肤下浮起淡金虚影,是老周的轮廓,声音像碎瓷片刮过耳膜:“裂痕是仲裁庭总坛星茧阵的倒影……当年我和凌无尘在噬星渊底下的星茧室,摸到了双生锁钥……”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星芒劈来。
老周的虚影被撕成碎片,露出下方血色契约纹路——那些他在滇南地宫残碑上见过的古篆,此刻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滇南地宫的星河图是活的!”苏绾突然跃起,考古锤狠狠砸进噬星渊核心裂缝。
她的瞳孔里翻涌着画面:老周跪在孤儿院废墟,指尖蘸着星芒血画出星茧阵,每道轨迹都与眼前核心的星芒纹路严丝合缝。
陈溯喉结滚动。
十年前孤儿院大火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他藏在房梁上,看着戴面具的人泼汽油,而老周当时明明在省城送药,怎么会……
“当年你烧孤儿院时,我故意把最后一页残篇藏在滇南蛇蜕里。”凌无尘的虚影突然裂成两半,其中一半竟是老周的脸,“你以为拿到锁钥就能掌控星茧?错了,真正的钥匙在——”
“逆鳞阵!”陈溯咬破舌尖,鲜血混着苏绾之前给他的星芒血,在左手契约上画出老周笔记里的乱纹。
虚影发出尖啸暴退,撞碎半面镜墙。
噬星渊核心突然喷出猩红雨幕。
陈溯抬手接住一滴,血珠在掌心绽开——是个白胡子老头的残魂,正拼命敲他手背:“仲裁庭历代长老都被封在这里!”另一滴炸开,是苏绾父亲的脸,眼角有道和她一模一样的泪痣:“十年前我自愿当活体锁钥……为了破星茧诅咒……”
“爸!”苏绾踉跄两步,考古锤当啷落地。
星茧核心突然升起两道碑文,镜像般悬在半空。
陈溯盯着裂痕里的画面——年轻的老周和凌无尘跪在星茧室,胸前契约编号00与∞泛着幽光,竟是噬星渊核心的阴阳锁!
“原来锁钥是他们自己……”陈溯话音未落,苏绾的星魂突然被碑文漩涡卷住。
她的身影变得透明,指尖勉强勾住陈溯袖口:“星河九变最后三行……以命为引……”
“苏绾!”陈溯扑过去,左手契约突然烫得他松了手。
镜像里的“另一个自己”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掌心∞号契约同样在淌血:“激活倒转阵需要双生献祭……”
“闭嘴!”陈溯反手抓住镜像手臂,却像抓住一团雾气。
苏绾的声音越来越弱,混着西北荒漠方向传来的轰鸣:“补完闭环……才能去看摘星的星河……”
“砰——”
一声炸响震得星茧核心摇晃。
陈溯猛地转头,镜墙最外层的结界裂开蛛网纹,透过缝隙能看见几道黑影。
为首的男人掀翻挡路的星芒柱,露出脸上狰狞刀疤——是雷耀山,黑拳组织“暗河”的首领。
“陈溯!”雷耀山扯着嗓子吼,声音混着金属摩擦般的笑,“老子等了十年,终于等到星茧最弱的时候——”
苏绾的星魂彻底融进碑文漩涡。
陈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裂开,左手契约的灼痛突然变成冰凉,像有根线从他心脏连向西北荒漠。
镜像里的“自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滇南地宫那幅“武破星辰”的壁画,最边缘的小字突然清晰:“双生为镜,裂痕为门,门后是……”
“给我死!”雷耀山的声音更近了。
陈溯低头看向掌心,血色契约纹路已经爬满小臂。
他摸向腰间——那里还别着老周临死前塞给他的青铜匕首,刀柄刻着“星河九变”四个字。
星茧核心的光突然暗了一瞬。
陈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在战鼓上。
苏绾父亲的残魂突然从血雨里冲出来,撞向雷耀山所在的方向:“快走!他们要抢星茧里的锁钥——”
“闭嘴!”雷耀山甩出三枚淬毒飞针,残魂瞬间溃散。
陈溯握紧青铜匕首,看着镜墙外逼近的身影,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十年前孤儿院的火,十年间被截杀的三十七次,苏绾融进核心前的笑……所有画面在眼前闪过。
他抬起左手,∞号契约的烙印正发出幽蓝光芒,与右臂老周留下的虚影重叠成完整星图。
“想抢锁钥?”陈溯抹掉嘴角血迹,“先过我这关。”
镜墙结界“咔嚓”又裂一道。
雷耀山的刀尖已经抵住结界,冷光映得他眼睛发红:“小杂种,当年没烧死你,今天——”
陈溯没再听。
他盯着掌心的契约纹路,突然想起老周说过的话:“真正的星河,不是一个人的路。”
西北荒漠方向的星芒还在冲天。
陈溯深吸一口气,握紧青铜匕首,迎向镜墙那端的阴影。
远处传来雷耀山的嘶吼:“给老子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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