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的哨声撕裂空气时,樱木花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分牌上38:36的数字像两根刺,扎得他眼眶发烫。北村中学的欢呼声浪里,赤木刚宪古铜色的手臂高高扬起,正与队友击掌庆祝,那模样仿佛已经提前捧起了胜利奖杯。
“拉开!都拉开!”樱木突然扯开嗓子吼道。原本准备跑战术的队友们一愣,只见他一把夺过队友手中的篮球,红色发带随着剧烈动作狠狠甩在脸颊上。水户洋平瞳孔骤缩,他太熟悉这个眼神——那是樱木花道在赛场上,单枪匹马撕开对手防线时的疯狂。
篮球在地板上撞击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樱木压低重心,连续三个胯下运球,疾风般掠过试图阻拦的北村后卫。赤木刚宪迅速补防,191公分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城墙轰然立起。然而樱木突然急停,篮球在指尖划出诡异弧线,竟直接从赤木头顶越过,精准砸向篮板侧沿!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樱木已经踏着罚球线起跳,身体舒展成完美的抛物线。他单手抓住弹回的篮球,在赤木惊愕的眼神中,隔着对方肩膀将球狠狠砸进篮筐!金属篮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体育馆仿佛都随这记惊天补扣震颤。
“这、这怎么可能!”高宫望手中的喇叭“啪嗒”掉在地上,野间忠一郎的相机差点摔出冷汗浸透的掌心。大南雄二吹着口哨的嘴张成O型,水户洋平却暗自握紧拳头——这分明是前世樱木在绝杀战时使用的“死亡飞扣”。
赤木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怒吼着接过底线发球,背身强打樱木。古铜色的肌肉一块块隆起,像要将全身力量都倾泻在这一球上。然而樱木突然放弃常规防守,竟侧身贴住赤木,用自己并不算宽厚的肩膀生生顶住对方腰部。赤木转身投篮的瞬间,樱木几乎是用整个身体扑上去,指尖擦着篮球划出长长的火花。
篮球弹筐而出的刹那,樱木和赤木同时冲向篮板。两人在空中激烈碰撞,樱木凭借更刁钻的角度单手抓住篮球,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却咬牙再次起跳,迎着补防球员的封盖,用一记小抛投将球送进篮筐!
“花道!花道!”樱木军团的呐喊声掀翻屋顶。高宫望一边跳一边挥舞写着“红发战神”的横幅,大南雄二的助威喇叭吹出尖锐的长音。场边的岛村叶子举着相机的手剧烈颤抖,镜头里樱木花道浑身是汗,通红的脸上却绽放着比烈日更耀眼的笑容。
比赛进入最后三分钟,比分58:56,和光中学仅领先两分。北村中学控球后卫运球过半场,突然将球吊给篮下的赤木。这一次,樱木没有犹豫,他像离弦之箭从弱侧杀出,在空中与赤木重重相撞!两人纠缠着落地,裁判的哨声和观众的惊呼声同时炸开。
“进攻犯规!北村球权!”裁判的手势让和光中学替补席发出哀嚎。赤木刚宪撑着膝盖喘粗气,额前碎发滴着汗珠,却在与樱木对视时突然咧嘴笑了:“红发小鬼,有点意思。”
樱木抹了把嘴角的血渍,也笑了:“大猩猩,还没完呢!”
最后的20秒,和光中学发球。樱木直接要球单打,连续的变向运球晃得防守球员脚步踉跄。赤木冲上来协防的瞬间,樱木突然高高跃起,做出投篮假动作。赤木重心失衡跳起封盖,却见樱木在空中将球换到左手,用一记不可思议的“拉杆反手上篮”,擦着赤木的指尖将球送进篮筐!
终场哨声响起时,比分定格在62:58。樱木瘫倒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灯光,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赤木刚宪走过来,伸手拉起他:“下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樱木抓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借力起身,突然转头冲场边喊:“高宫!你刚才说什么?”
高宫望挠着头傻笑:“我、我说你们这是猩猩相惜……哎哟!”话没说完,樱木的“爱的头槌”已经精准命中他的额头,疼得他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夕阳透过体育馆的窗户洒进来,为两个少年镀上金边。赤木刚宪看着樱木花道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嘴角不自觉上扬。这场烈焰与坚盾的碰撞,不仅让神奈川记住了红发少年的名字,更在两个篮球天才心中,种下了名为“宿敌”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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