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结束,比赛还剩最后15秒,比分72:72。和光中学发球,樱木花道在三分线外接球,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场馆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观众席的呐喊声震得地板嗡嗡作响,而他却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耳边心跳的轰鸣。
三井寿死死盯着樱木,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眼睛里,刺痛感却丝毫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神经末梢传来的只有对胜利的渴望。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樱木的运球节奏,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准备随时起跳封盖。
樱木开始运球,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余光瞥见小田龙正从底线切入,他突然一个变向,朝着右侧突破,防守球员急忙跟上。然而就在对手重心偏移的刹那,樱木手腕轻抖,将球高高抛向空中——不是传给小田,而是一记跨越半场的长传,精准落在左侧底角的空位。
“啪!”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樱木军团的高宫望不知何时溜到了观众席前排,举着写有“花道必胜”的荧光牌拼命摇晃,牌面反光恰好晃到五十中学控卫的眼睛。趁此机会,樱木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篮下,在三井反应过来前,接住队友回传的球,单脚蹬地起跳。
三井寿拼尽全力扑过来,却只见樱木在空中突然扭转身体,背对着篮筐完成了一记折叠式暴扣!篮球入网的瞬间,电子记分牌的数字跳转为74:72,终场哨声几乎同时响起。和光中学的替补席瞬间沸腾,队员们抱作一团,樱木被抛向空中,红发在灯光下划出鲜艳的弧线。
然而,当喧嚣渐渐退潮,樱木在人群中看到了独自站在中线附近的三井。少年的 shoulders 微微下垂,右手无意识地摸着膝盖,眼神却依然倔强地望着篮筐,仿佛要把这一刻的不甘刻进记忆里。樱木心中一紧,推开簇拥的队友,朝着三井走去。
“三井。”樱木的声音带着汗水的沙哑。
三井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别过脸去:“恭喜。”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樱木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三井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去湘北以后一定要注意你的膝盖。因为它会改变你的一生。”
三井皱起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樱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忽然注意到樱木眼中的认真,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你……早就知道我膝盖有伤?”
樱木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片运动绷带,塞进三井手里:“以后别再做那种不要命的扑救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补充道,“湘北的篮球馆,随时等你来。”
三井攥着绷带,看着樱木的背影消失在球员通道口。远处,安西教练正被田冈茂一拉住说话,圆滚滚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想起比赛中老人递来篮球时的眼神,三井突然觉得胸口发烫——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久违的、对篮球的纯粹热爱。
颁奖典礼上,樱木举起冠军奖杯时,特意望向观众席。岛村叶子举着相机朝他挥手,镜头闪过的瞬间,他看到三井站在五十中学队伍里,正把那片绷带仔细缠在膝盖上。阳光透过体育馆的天窗洒进来,落在少年们汗湿的球衣上,像是为这场对决画上了温暖的句点。
“所谓传奇,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樱木低头看着奖杯上折射的光,耳边忽然响起安西教练吃巧克力时的轻笑。他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巧克力——那是刚才趁老人不注意顺走的,准备下次见面时塞给对方。
场外,蝉鸣声依旧聒噪,但少年们知道,属于他们的夏天,才刚刚开始。而某个关于未来的约定,正随着汗水渗入地板,在看不见的深处,悄悄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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