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桑那州清晨,麦凯中心球馆的中央空调发出低沉嗡鸣,将潮湿冷气与汗味混合的空气压进每个角落。樱木花道推开更衣室铁门时,金属门轴的吱呀声惊动了正在系鞋带的达蒙·斯塔德迈尔。这位太平洋十校联盟的最佳新秀咬开能量棒包装,目光扫过樱木205cm的魁梧身躯:"听说日本高中生只会拍动画片?"
储物柜的碰撞声突然响起。流川枫将黑色运动包甩在长凳上,199cm的身形在冷白灯光下拉出斜长的影子。他没抬头,只是淡淡开口:"要比就现在。"声音像冰锥般刺破更衣室的暗流。
卢特·奥尔森教练的拐杖重重敲击地板,金丝眼镜在头顶聚光灯下闪过冷光:"三对三,现在开始。斯塔德迈尔、本·戴维斯、杰罗姆·威廉姆斯,对抗日本小子们。"战术板摔在木质长凳上的闷响,惊得饮水机旁的替补球员手中纸杯一颤。
比赛哨音刚落,斯塔德迈尔如黑豹般启动,交叉步突破带起尖锐的摩擦声。樱木的反应却快得惊人,100cm的垂直弹跳让他瞬间升空,手掌几乎要将篮球按在篮板玻璃上。落地时他单手持球转身,恰好迎上流川枫已经启动的快下——这默契的眼神交汇,竟与湘北时期无数次绝杀前的配合如出一辙。
流川在罚球线前接球,面对补防的威廉姆斯突然收球急停。他的假动作逼真到连场边的助理教练都下意识后仰,随即以教科书般的后仰跳投将球送入篮筐。樱木落地时重重捶了下胸膛:"干得漂亮!"这声呐喊让场边观战的球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新人之间如此自然的互动。
本·戴维斯在内线要位,115kg的樱木立刻沉下重心。当这位211cm的中锋强行转身时,樱木用宽厚的肩膀抵住对方腰部,长臂如铁钳般干扰投篮角度。篮球出手的瞬间,樱木舒展身体完成封盖,篮板球反弹的高度甚至超过了计时器。他抓下球的同时已经观察到流川的跑位,一记横跨半场的击地传球精准送到队友手中。
流川接球后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利用樱木在弧顶的掩护切入禁区。两人的脚步配合堪称完美,樱木的挡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甚至让经验丰富的斯塔德迈尔都出现了半秒的判断失误。流川在人群中滞空,突然将球回传给外线的樱木——后者没有丝毫犹豫,LOGO区的三分球应声入网,篮球空心穿过篮网的唰响在空旷场馆里久久回荡。
"这不可能!"戴维斯捶打着地板站起,"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24小时!"斯塔德迈尔擦着额头的汗水,目光死死盯着樱木运球时稳健的节奏。这位以防守凶悍着称的控卫,此刻竟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未来NBA巨星的影子。
比赛进入胶着阶段,斯塔德迈尔连续命中两记高难度三分,将分差缩小到1分。关键时刻,樱木在弧顶持球,眼神快速扫过全场。流川立刻心领神会,利用威廉姆斯的防守盲区切入底线。樱木的传球带着呼啸声划破空气,却在即将到达流川手中时被戴维斯跃起干扰。
千钧一发之际,樱木竟在空中二次起跳!他舒展修长的身躯,将即将出界的球轻轻点拨向篮筐方向。流川几乎是本能地跟进,在篮球下落的瞬间高高跃起,双手将球狠狠砸进篮筐!两人落地时撞在一起,樱木的笑声混着流川粗重的喘息声:"配合得不错啊狐狸!"
流川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走回半场。但他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这个曾经在湘北高中球场上,被自己视作必须超越的宿敌,此刻竟能在异国他乡的赛场上,仅凭一个眼神就完成如此精妙的配合。那些在日本联赛中互相较劲的画面,与眼前这记惊世骇俗的空中接力重叠,让他第一次意识到:或许有些羁绊,早已超越了胜负本身。
这时候斯塔德迈尔凑了过来,嘿老兄,你们认识还不到一天,怎么配合这么默契?樱木和流川枫没有多说,分别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湘北的队服。因为我们之前就是队友。我的老天!斯塔德迈尔嘴巴张大成了O型,你们居然是队友那是多可怕的球队啊。
终场哨响,比分定格在23:18。斯塔德迈尔主动伸手与樱木击掌:"明天继续。"他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敬意。奥尔森教练在战术本上写满批注,最后重重画上句号:樱木:兼具奥尼尔的力量与魔术师的传球;流川:无球跑动可破解任何联防体系。
更衣室里,樱木瘫在储物柜前,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亚利桑那大学的队徽上。流川打开电脑,将比赛录像逐帧拆解。当看到那记空中接力配合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键盘上停顿——画面里,樱木跃起点拨的瞬间,与自己跟进扣篮的身影,竟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喂,狐狸!"樱木突然凑过来,毛巾还搭在脖子上,"刚才那球帅爆了吧?"流川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是你传球太勉强。"但他心里清楚,那个在半空中默契的眼神交汇,那个无需言语的信任,早已在这片陌生的沙漠里,悄然生根发芽。
球馆外,亚利桑那的烈日逐渐西沉,晚霞将野猫队的队徽染成血色。两个来自日本的少年,正以超越时代的篮球理解,重新定义着团队的意义。而此刻,在卢特·奥尔森的办公室里,教练将樱木与流川的比赛录像带郑重地贴上标签——野猫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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