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我轻声说,心里有点发酸。
它吃了几口,大概是觉得安全了,胆子大了点,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的惊恐少了些,多了点怯生生的好奇。
“以后别跟它们抢了,”我指了指旁边笼子里的寻宝鼠,“它们欺负你,你就躲远点。”
说完我才想起,它听不懂。
我摇摇头,又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半个窝头,掰了一大块放在它面前,然后站起身,拿起扫帚,假装去清理笼子,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它。
它很快就把那块窝头吃完了,小眼睛盯着地上的大块窝头,又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瘸着腿挪过去,抱着窝头啃起来。这次吃得慢了点,偶尔会抬起头,飞快地看我一眼,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还在。
等我打扫完铁背熊的笼子,回头再看时,地上的窝头已经没了,小寻宝鼠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撮沾了泥的灰毛,和草丛里一个小小的窝。
我笑了笑,心里莫名地轻快了点。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偷偷省下点食物。有时候是半个窝头,有时候是没喂完的晨露草,偶尔运气好,周老怪让我给灵鸡拌灵石渣,我会偷偷藏一小撮,碾碎了给它——我知道这点灵石渣对灵鸡不算什么,可对一只低级寻宝鼠来说,大概是难得的美味。
我从没再见过它在白天出来,每次都是把食物放在墙角的草丛里,等晚上遛完铁背熊回来,食物就没了,只留下几个小小的爪印。
直到第五天晚上,我刚把一小把灵石渣放在地上,转身要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吱吱”声。
我回过头,看见那只小寻宝鼠从草丛里探出头,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尾巴尖的白毛在月光下特别显眼。它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跑掉,只是站在那里,歪着头看我,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你不怕我了?”我蹲下身,笑着问。
它像是听懂了,往前挪了一小步,又停下,小爪子抓着地面,显得很犹豫。
我没动,就那么蹲在地上,看着它。
过了一会儿,它大概是确定我真的不会伤害它,终于鼓起勇气,瘸着腿走到灵石渣旁边,却没立刻吃,而是抬起头,对着我又叫了两声,声音比之前响亮了点,像是在打招呼。
“吃吧,”我心里暖暖的,“吃完了好好养伤,别再被欺负了。”
它像是听懂了,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月光洒在它灰扑扑的毛上,竟然也泛出了点柔和的光。
我就那么蹲在旁边看着它,直到它吃完最后一粒灵石渣,摇摇晃晃地钻回草丛里,才站起身往回走。
走了没两步,身后又传来“吱吱”声。我回头,看见它探出头,对着我挥了挥小爪子,然后才缩回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这只小老鼠还挺通人性。
从那天起,我们算是有了默契。我每天准时去送食物,它会在草丛里等着,见了我不再躲,虽然还是怯生生的,却会对着我叫两声,像是在跟我打招呼。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吱吱”,因为它总是“吱吱”地叫。
有一次,我送完食物,刚要走,忽然看见笼子里的大寻宝鼠冲了出来,对着吱吱龇牙咧嘴,看样子是想抢它的食物。吱吱吓得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我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捡起地上的树枝,对着那只大寻宝鼠挥了挥:“滚开!”
大寻宝鼠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愣了一下,不甘心地“吱”了一声,灰溜溜地跑回了笼子。
吱吱看着我,小眼睛里闪着光,像是没想到我会帮它。它犹豫了一下,慢慢爬到我的脚边,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我的裤腿,毛茸茸的,有点痒。
我心里一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它的毛有点硬,却很干净,大概是自己打理过了。它没躲,只是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以后我护着你。”我轻声说,像是在对它保证,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从那天起,吱吱不再满足于只在草丛里等我。我去喂灵兔的时候,它会偷偷跟在我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清理笼子的时候,它会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歪着头看;甚至有一次,我被铁背熊拽进泥坑,它还“吱吱”叫着,冲上去对着铁背熊的爪子咬了一口——当然,没咬破,反而被铁背熊一爪子拍飞,摔在草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我赶紧把它捡起来,检查它有没有受伤,它却用小爪子扒拉我的脸,像是在安慰我别哭。
“你这小东西,还挺讲义气。”我笑着擦掉脸上的泥,把它揣进怀里——我的粗布衣服有个破洞,正好能让它探出头,又不会掉下去。
怀里暖暖的,能感觉到它小小的身子在轻轻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在兴奋。
有了吱吱这个“秘密朋友”,灵兽园的活计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我会跟它说说话,虽然知道它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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