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维克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对未来精神污染型核武器的畅想,开始在康纳西满满当当的书架上搜寻起来。
“你这堆破书里,有没有正经点的、介绍精灵族祖上那些破事的历史书?特别是讲他们那什么‘纯血至上’狗屁理论来源的?到底是哪个弱智给他们灌输的‘纯血比较好’这种旷世巨蠢的理念?”
“在人类医学——在这个领域叫草药学里,治疗因血脉缺陷导致的先天性疾病,不是依靠‘净化’,而是依靠不同源血缘的结合(杂交优势),来稀释风险因子,引入新的基因活力(引入互补性等位基因)。‘纯净’的极致,除了制造更完美,更脆弱的生物炸弹(遗传瓶颈效应与近交衰退),就是彻底的凋亡。看起来完美无瑕,但只需一场外来真菌……”
(我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终于在一排烫金封皮、积了层薄灰的典籍中抽出一本厚重的《绿荫圣域:精灵千年史纲》。维克多掂量着这本大部头,狞笑着露出獠牙:
“得好好研读一下这些‘高贵理论’的根基了…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精准地、优雅地、一针见血地把那群尖(耳朵)人的脸皮和傲慢——连根拔起!”
他拿着书,走到窗边,对着精灵王庭的方向比了个极其不雅的手势,然后“唰”地一下翻身跳了出去,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书房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康纳西,一地的狼藉,还有空气中尚未消散的、魔王那混合了嘲讽与风暴的低语。
“你特么把记得收拾一下啊!”
精灵使团抵达前夜,维克多披着夜色,像个幽灵似地出现在了领主府与黑荆棘堡那条必经路口旁的最高点——一座废弃已久、爬满齿轮藤蔓的蒸汽信号塔顶。
他斜倚在冰冷的锈蚀钢梁上,单腿曲起,那本厚重的《绿荫圣域:精灵千年史纲》摊在大腿上,被风哗啦啦地翻动,页面上的精灵纹章在残缺月光下泛着冷光。(▼?▼*)维克多的心里充满了学术批判精神和看猴戏的期待。
黎明的薄雾如同劣质的棉絮,被一支银白纤细、傲慢切割的车队撕裂。
领头的马车上,精灵徽记是活物般流动的秘银荆棘,每一根尖刺都闪烁着高高在上的寒光。车厢下来的是一个女性精灵。
高挑得近乎刻薄,紧裹的银白色精灵长袍勾勒出线条,每一道衣褶都像是用尺子量过再熨平。浅金近银的长发盘得一丝不苟,那张脸是精灵典型的精致绝伦,可上面凝结的冰霜,足以冻裂十米外矮人最珍爱的啤酒桶。
赛缇丝,在维克多眼里,她仿佛一个昂贵的、包装精美但内在空空如也的商品,贴满了“纯血特供”、“孤芳自赏”、“愚蠢认证”的三无标签。
(??`ω′?)?教科书级自恋样本已到达战场!
维克多推了推鼻梁上昨晚从康纳西书堆里扒拉出来的单边眼镜,调整镜片角度,像个苛刻的质检员:
“脖子僵硬堪比生锈齿轮,肯定从来不低头看‘贱民’,颈椎间盘突出警告!(?x?)”
“瞳孔颜色浅得跟兑了水似的月光井水一样,显性遗传病高发区啊……书上说圣域这一支特别喜欢堂兄表妹?哦豁,难怪基因池还没我鞋底的水坑大!(???????)”
“走路姿势……啧啧,骨盆前倾,还踮脚?身高不够硬伤全靠鞋底凑?精灵不都自称大地宠儿么?怕踩脏地面是吧?(?°???°)?”
“气场倒是强……嗯,混合了过期香水味、陈旧古籍霉味以及‘众人皆浊我独清’的酸腐味,三米范围精神污染指数爆表!(?ˉ?ˉ?)康纳西等下不会被熏晕过去吧?”
其实并没有,维克多只是单纯的看精灵不爽,所以哪怕精灵芳香扑鼻他都会挑一堆刺。
精灵使团径直驶向领主府。维克多合上书,身影一闪,原地只留下被风翻乱的几张空页。
领主府会客厅,华丽的地毯像凝固的血泊,壁炉火焰跳跃得像某种焦躁不安的信号。
康纳西穿着领主正装,坐在主位硬得如同上刑。对面,赛缇丝像是自带制冷效果的水晶雕塑,下巴微微扬着一个永恒不变的15度角,挑剔的视线掠过房间内每一个角落。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主位侧前方那张巨大的、被挪进来的天鹅绒躺椅上时,那份高贵的僵硬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躺椅里的人陷得舒服极了。维克多·勒·西奥多,魔王大人。他那身华丽繁复、疑似融入了机械齿轮暗纹的黑色丝绒长袍(借的)随意敞着,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优雅地举在眼前。他根本没看进来的任何人,全部的专注力都凝聚在自己左手指甲上。
一把锃亮得能照出赛缇丝错愕表情的银色锉刀,正被他灵巧地运用着,发出稳定而轻微的“嘶嘶”声,仿佛在为指甲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空气中弥漫着壁炉木柴的暖香和他身上某种冷冽草药的味道,将赛缇丝那“高洁”的微光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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