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旋身后,韩信见其将自己的谋划据为己有,本想站出来澄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且不说他自己目前只是一名小兵,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再者自己在项梁军中从小兵做起,可以深入了解一下这支楚军真实的情况和战力。
“暴秦无道,你可愿加入我麾下讨伐暴秦的正义之师?”项梁盯着韩旋问道。
韩旋跪地拜道:“末将既降项梁公,自当为主公征战。”
项梁点了点头,韩旋麾下的淮阴守军还有三千人,项梁将他们和钟离眜的部众分拆打乱,分别让二人统领。
等到龙且和季布的兵马渡江运粮来到淮阴,项梁的军队已经达到一万多人。
不过项梁目前还是对钟离眜和韩旋统领的秦兵不太放心,只与龙且、季布合兵一处,以这八千江东子弟兵为核心,屯兵淮阴坐观一众诸侯势力与秦军鏖战。
“报!陈王部下假王吴广引军久攻荥阳不下,陈王已派周文为将,沿途收揽兵马,绕过荥阳往西进攻,如今已有战车千辆,士卒数十万!”探马将最新军情汇报给了项梁。
项梁此前已命人将绘制的羊皮地图画在一块几尺长的布上,悬挂在中军大帐中,项梁给众人分析着陈胜的战略意图以及接下来可能发展的形势。
“荥阳是通向关中的重要通道,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附近还有暴秦囤积大量粮食的敖仓。拿下荥阳,就打开了通向关中的门户。再取敖仓,既可切断秦军粮草供应,同时也解决了义军粮草不足的问题。”项梁指着地图讲解道。
钟离眜说出了陈胜此次布置的关键:“陈王是想利用吴广牵制荥阳秦军的机会,直取函谷攻入咸阳,周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依末将看不久便可攻破函谷关。”
“周文是何人,其用兵之能比我如何?”项梁问台下诸将道。
却见桓楚此时突然站出来对项梁说道:“主公,你忘了吗?周文就是周章啊,他曾在项燕大将军军中担任‘视日’啊!”
项梁对原身之前的记忆还是没那么清楚,便只好推说:“我当年在父帅军中生过一场大病,差点病死。幸得上天眷顾我才幸免于难,不过也对之前的记忆不太清楚了。”
桓楚闻言只好继续解释道:“周章的表字是‘文’,他在军中担任视日,也只是做一些通过观天象来推测吉凶的事。陈王攻下陈县后,遍访陈县贤人,没想到这周文居然诓骗陈王说他自己懂得兵法。我要笑掉大牙事小,可惜陈王这数十万义军要葬送在周文之手!”
众将听完无不为陈胜和周文二人捏了一把冷汗,函谷关可谓天下第一雄关,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六国合纵兵马几十万之众,攻入函谷关的次数屈指可数。
周文大军人数虽多,可毕竟是一帮手持农具、木棍的农民,没有攻城器械,加上主将又不通兵法,如何攻破函谷关?更何况就算侥幸攻下函谷关,还要面对大秦城防最坚固的都城咸阳,还有随时可能来支援的蓝田大营的秦军。
就在此时,远在咸阳宫中纵情声色的胡亥,正一边抱着美女一边饮酒。
忽然李斯闯入,伏地哀叹道:“陛下,您可不能再日日不理朝政了,山东叛贼的大军已经快要打到咸阳来了!”
“丞相,你说什么!大军?哪来的大军?赵高不是说只是些盗匪流寇吗?”胡亥一把推开身上的美女,指着李斯质问道。
李斯顶着一张愁眉不展的脸劝谏道:“陛下,贼众已经到了戏县了!还请陛下速速召开朝议,选任良将御敌吧!”
胡亥坐在皇位上,朝堂上一众大臣见以往夜夜笙歌不早朝的皇帝居然破天荒开了朝议,于是立刻将手上的奏疏呈报胡亥。
胡亥懒得理这些堆积的政务,看了各地送上来积压的军报,得知叛军人数已有数十万之众,质问身旁的赵高:“赵高,你不是和朕说,关东盗贼只是些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吗?何以竟有二十万之多!”
赵高连忙俯身解释道:“臣担心陛下得知此事忧心过度,恐伤了陛下身体啊,故而只与丞相及众臣商议对策,不敢报于陛下。事已至此,只有速选良将统军御敌,诸位大臣都是先帝在时的股肱,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众大臣都畏惧赵高的权势不敢乱说,此时只有少府章邯站出来奏道:“臣推举王贲将军为将,定可统御天下兵马击破贼兵!”
赵高白了他一眼:“章邯,枉你做了这么久的少府,居然对赋闲在野的众将军情况不熟,王贲将军早就在前年就去世了!”
章邯想了想又说道:“上郡王离尚有我三十万精锐边军,可速命王离率军南下勤王。”
赵高又摇了摇头:“王离在北方要防备匈奴,大军要赶回来也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章邯于是向胡亥谏言道:“如今调动周边郡县的兵马已来不及了,骊山尚有十多万刑徒和十万看守的大秦精锐,恳请陛下赦免这些刑徒,给他们兵器用来反击关东贼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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