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破庙晨光,剑影凝锋
一、窗棂漏曦,残梦牵魂
破庙的窗纸被晨露打湿,透着层朦胧的青白。陈秋靠在香案旁的草堆上醒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艾草香——是白衣女子昨夜在灶膛边熏的,说能驱邪。草堆里还埋着瑶瑶的小脑袋,发间的红头绳露在外面,被风一吹轻轻晃动,像条刚睡醒的小蛇,缠着他的手腕。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袖口,凉丝丝的却带着生机。香案上的油灯还剩最后一点火苗,照着旁边三只叠在一起的粗瓷碗,碗底的粥渍已经干涸,像幅抽象的画。这是他们从茶楼带出来的唯一一套餐具,白衣女子说“带着它们,就像带着灶台的暖”。
庙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陈秋握紧枕边的噬魔剑,悄声走出去。只见白衣女子正蹲在溪涧边浣洗衣物,晨雾漫过她的裙角,像层流动的纱。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庙里的人,搓衣板上的布条被揉出细密的泡沫,其中一块沾着暗红的血渍,是他昨天后背伤口蹭上的。
“醒了?”她抬头时,发间的木簪沾着水珠,在晨光里闪了闪,“水很清,能看见溪底的鹅卵石,像瑶瑶宝贝的那块。”陈秋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她定是很早就起来了,指腹还留着搓洗衣物的红痕。
两人并肩站在溪涧边,看着晨雾在水面缓缓散开,露出底下圆润的卵石,像无数沉睡的秘密。陈秋忽然觉得,所谓的家,或许真的不是一间屋子,而是此刻的晨光,是溪涧的水,是身边的人,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的那份牵挂。
二、灶火重燃,粥香续暖
破庙的土灶被重新点燃,袅袅的炊烟从破损的庙顶升起,与晨雾缠绕在一起,像条温柔的丝带。瑶瑶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往灶膛里添着细柴,小脸被熏得黑乎乎的,却笑得格外灿烂,发间的野菊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香。
“要多放柴火,粥才会稠稠的。”她像个小大人似的念叨着,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人,是昨天从茶楼带出来的,糖衣已经化了些,沾在指尖黏糊糊的,却舍不得扔掉。
白衣女子站在灶台边,用从茶楼带来的陶罐熬着粥,罐口的热气里混着莲子的清香,是她昨天特意在药铺买的,说“莲子能安神”。她的手腕还在微微颤抖,想必是夜里没睡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却努力挺直着脊背,像株迎着风的菊。
陈秋坐在庙门的石阶上,擦拭着噬魔剑,剑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泛着暗紫色的光,像条凝固的蛇。他把瑶瑶捡的菊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剑鞘的缝隙里,动作轻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这些花瓣,是茶楼最后的念想,是无论如何都要带着的暖。
“粥好了!”瑶瑶举着木勺跑出来,勺底还沾着颗莲子,像颗小小的珍珠。三人围坐在香案旁,用那三只粗瓷碗盛着粥,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脸,却模糊不了眼底的笑意。粥里的南瓜还是那么甜,莲子还是那么清,只是多了些野菊的香,像把所有的味道都融在了一起。
庙外的林子里传来鸟鸣,清脆得像瑶瑶的笑声。陈秋看着碗里的菊花,忽然觉得那些黑暗和恐惧,都在这粥香里慢慢淡了,剩下的,是继续前行的勇气,是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守护彼此的决心。
三、暗影突袭,剑拔弩张
粥还没喝完,庙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像被什么重物踩过。陈秋猛地握紧噬魔剑,剑鞘上的菊花瓣簌簌发抖,仿佛预感到了危险。白衣女子迅速将瑶瑶护在身后,指尖悄悄握住了藏在袖中的短刀——那是她从茶楼后厨找到的,一直带在身边。
“出来吧。”陈秋站起身,九尾九翼的虚影在身后缓缓展开,雷光在破庙的梁柱间游走,照亮了香案上散落的菊花,“躲躲藏藏,不像百盟的风格。”
五道黑影从庙外的树林里窜出,动作快如鬼魅,斗篷下的青铜戒指泛着诡异的紫光,与昨天茶楼里的长老如出一辙。为首的人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的位置镶嵌着颗黑色晶石,闪烁着贪婪的光:“交出太阴圣体和兵字秘印的图谱,饶你们……”
话音未落,陈秋已持剑冲了上去,紫金色的雷光如狂龙般撕裂晨雾,直劈为首的黑影。白衣女子趁机将瑶瑶推向庙后的密道——那是昨天收拾破庙时发现的,老头曾在账册上提过“各分舵皆有密道相连”,没想到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走!”她的声音带着决绝,从袖中抽出短刀迎向另一名黑影,刀光与她浅青色的裙角交织,像朵在血火中绽放的菊。瑶瑶却死死抓住她的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走!要和姐姐、大哥哥在一起!”
陈秋一剑逼退身前的黑影,余光瞥见这一幕,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下。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把对方护在身后,而是并肩作战,是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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